起,贵人们彼此征伐,争夺领土,作为首富之地的珞瑜府第一个卷入战火中,众多能工巧匠、技艺精湛绣娘、织娘们被各路贵人掠夺回领地,如此乱局直到百多年前,江家崛起一位武宗后才平定下来。”
“可惜那时候珞瑜府已经没有任何能工巧匠,成为了一个极为普通的府,只有咱们织陵县还有一位织艺传人活下来,悉心经营后成了县内织造世家,传承百年,连皇室都将他家工艺列为贡品,各地商家、贵人采买家仆纷纷赶来订购,本县的名称也因此更名为织陵县,可惜后来……”
没想到被自己认为心智如妖的闺女,不在意晋家巨额财产失窃的事,反倒问起另一件跟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事,以为她有什么打算的钱八亩想想认真回答着,只是说到后半部分时,想起一件被他压在心底,强迫自己忘记的事时。
他不由脸色一变,无意识的看了钱桃花的父亲钱耀祖一眼,用快速简洁的口吻道:“后来他家的织物在宫内引发大祸,染料毒性害了龙裔,被圣上抄家灭族,斩立决的旨意,全部被在菜市口砍头了,那之后织陵县没了织艺世家。”
“自然没有商贾、贵人前来,就这么彻底没落下来,不过那之前织陵县集天下之财流通,县内各大户占地利之便,百年间都积累下不少家财,所以比起其他县,甚至一些城池大户都富足,晋家和其他大户的家底都是源于此。”
“原来如此,爹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咱们县曾经这么辉煌过呢!”听到这些事,连钱光宗都十分震惊,他从不知道自己出身的县城曾有这样的历史,往来的人们也没人跟他谈论过这件事。
老实的钱耀祖听后也不由抓抓头发道:“能让县里的人们赞下那么大家业,那时候县里挣钱一定很容易啊!”
“是啊!”听到这件往事,唐桂花的神色竟变得十分恍惚。
看着钱家老两口的神色,想到原主爹的话和刚刚看向钱耀祖的眼神,在想起她先前疑惑过的唐桂花对抄家砍头词语的异常反应,对见血的反应等,钱冬心里忽然产生一个惊心动魄的猜测,这女主他爹不会是那个织艺世家的血脉吧?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可是钦命要犯,包庇他在古代可是同罪,一旦女主彻底把钱老大、钱老三灭了,令原主爹娘心灰意冷,陷入绝望,要跟女主同归于尽,把真相暴露出来的话,自己就算成了出嫁女。
哪怕得到武爵,皇权之下,也难独善其身啊!甚至钱家族人都可能会被牵连,那些认可没罪,也不是什么渣人,都只是普通的古代皇权下的平民,啧啧!这可比女主的报复什么的危险多了,这下怎么办?
除非彻底脱离钱冬这个身份,可不说这难得跟自己同名同姓的身份她舍不得放弃,单就这么逃离的话,总有一种丧家犬的屈辱感,这可是真难为人,要怎么办才好?
“小冬你想什么呢?我刚才问的话你听到了吗?”就在钱冬自穿越后,第一次觉得犯难时,忽然听到钱老大的声音。
她忙压下心事,看向钱光宗道:“我刚刚有些走神,大哥你问了什么?”
“我问你晋家的事怎么办?他家现在家财一空,看起来不像能追回来的样子,这样他家还能有什么用?早知道就不给他家写什么欠条了,现在他家没钱了,肯定会拿着欠条跟我要钱。”钱光宗的语气埋怨之意不要太明显。
钱冬听了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一点都不客气的道:“大哥,你这目光太短浅了,这样下去,你就是谋了差事,能不能在县衙立稳足都要两说。”
“小冬,怎么跟你大哥说还呢!”闻言护夫心切的钱大嫂立刻瞪了她一眼。
“老大媳妇你闭嘴。”钱八亩却立刻道:“闺女,你大哥是个榆木脑袋瓜子,你不给他好好讲讲,他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唉!大哥,咱们一开始要的就不是晋家的钱,而是他家百年行医积攒的人脉,以及被县内其他大户视为同等身份存在的话语权,他家的钱是丢了,那他家的医术丢了吗?他家往来的朋友、亲眷都跟他家断交了吗?”钱冬故作无奈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