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从来到这个包间,开始谈判之后,李泽坤亲和的表现让张老板忘了现在双方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作为一个老江湖,李泽坤表面上的亲和表现不应该把他蒙骗过去,他心里应该十分清楚,表面上的谈笑风生只是虚与委蛇,双方现在正在做的是,你死我活的利益之争!说句不好听的,两个人就像一只猎豹猎到了斑马,然后被野狗盯上了,猎豹要做的只能是放弃一部分食物,换来自己的安全。李泽坤是那只饥饿凶狠的猎狗,而他张老板就是那只拥有猎物,但实力不济的猎豹。
老江湖熟悉的是他身处那一个层面的江湖规矩,就像猎豹之间不屑于争抢猎物一般,而猎狗是不会按照他的规矩出牌的。尽管张老板没有把李泽坤的虚与委蛇当真,但他想不到李泽坤会悍然翻脸,这在商人们的谈判桌上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所以,李泽坤雷霆一怒的时候,张老板茫然了,他发现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对于眼前这个还带着些许稚气的愣头青没用了,他不知道这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年轻人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甚至不能确定这个愣头青要的是什么。看着李泽坤的眼睛,他十分肯定一个事实,那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惮于放弃一切利益而要做的只是让他张某人也大大损失一笔。这对一个商场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来说,是一个狗屁不通的逻辑,但就是想不通对方的逻辑,张老板没办法了。
事实上,李泽坤并不是不在意自己即将得到的利益,否则他今天也没必要来到这里了。张老板唯一想错的事情是,他低估了李泽坤的野心。他主观的以为李泽坤先前对他良好的态度是因为他手中的钱,所以,从那个时候,他把自己定位成了施舍者,而李泽坤则是一个摇尾乞怜的狗,固然一点狗粮不给的话,狗可能会咬人,但只要丢出来一点好处,狗就会卑躬屈膝,甚至舔他的脚趾头。他高估了自己手中的筹码,所以,当这只土狗呲嘴露出锋利的牙齿的时候,他开始不确定,自己手中的狗粮能不能堵住这锋利的牙齿。
“小坤,有话……有话好好商量嘛,你这,这是干什么?”
张老板脸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留下来,脸上那份老谋深算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跟最初见到时候一样的畏惧、惊慌。
“好好说?”李泽坤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好好说有用么?张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想到了,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志在必得!怎么想对策是你的事,时间我也可以给你,但是明天就是开业时间,你可以不用我们看护,但是你挡不住我们捣乱,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我的条件给你摆在这里,百分之二十,而且不只是提成,我要的是干股,百分之二十的干股!每年分红的百分之二十是我们的工资,百分之二十的不动资产则是你张老板对我的赔偿!”
李泽坤本来就是个急脾气,他可以耐着性子跟你虚与委蛇,但从本质上面来说他十分讨厌双方互相试探、磨蹭着一点一点讲价的谈判。当他可以用别的方法终结的时候,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放弃谈判。他准备的终结方法就是,威胁、恐吓、无赖!
李泽坤算是想清楚了,既然跟黄毛他们混在一起,到这里也是空手套白狼,硬抢人家生意的,干嘛还要那么多废话,干嘛还要讲价?老子开条件,你愿意答应你答应,不愿意答应老子就干你丫的!
这才像一个流氓嘛!一口气把心中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之后,李大官人心里头终于舒坦了。
跟李泽坤心里的舒坦相应而生的就是张老板的不舒坦了,有句话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说的就是张老板现在这状况,他本来还把李泽坤当成了一个生意伙伴来谈判,但谁知道自己完全按照程序套路跟人讨价还价正欢实的时候,人家直接恼羞成怒,翻脸不跟你玩儿了,你能怎么着?
李泽坤原本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谁知歪打正着,正好打到了姓张的软肋、死穴。
张老板这时候嘴巴大张,眼睛不可置信的圆瞪着,喉咙里面一口气凝在那里,以至于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一点一点颤抖着慢慢抬起右手,颤巍巍的指着李泽坤。
“你……你……”
喉头颤抖了半天,张老板终于发出来了一点锯齿锯木头般的声音,可惜支支吾吾的还收不出来囫囵话。
“哼!”
李泽坤根本不理会张老板的反应,只是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身后传来张老板杀猪般的声音:“干股!你怎么不去抢!你……你……哪有你们这么……这么做流氓的?你这是不讲理!”
李泽坤仿佛没听见一般,走到门口的时候,对守在门口的黄毛交代道:“把门关上,让这个姓张的好好反省一下。另外,再叫几个兄弟过去安慰一下这里的服务员们,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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