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
汪筱沁赤身在水池之中,抱着头痛苦的低声哀号,刚才的那个猥琐跑倌面色蜡黄青白一片,瘫软在假山上,一边还有几个倒地不起在挣扎的黑衣人。寒瑟怔怔的看着女子,直到汪筱沁似乎终于忍不住一声尖锐的叫声,晕倒在了水中。
他一步并作两步的跳进池中,抬手将汪筱沁抱在了怀里。她的面色苍白的几不见一丝血色,嘴角还落着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鲜血,不住的滴落在他纤细如花茎的颈上。黑色长发飘散在水中,冰冷如白玉的身体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一丝体温。轰地,一股暴怒直冲眼前。寒瑟想也没想,刷刷几道冷利的寒光,直接将地上还在挣扎的数人钉死在地上。而那个瘫软的跑倌,则被寒瑟宛如垃圾一般用绳子紧紧的捆住钓在了树上。留他一条命,他要让这种人渣知道,其实死才是对他而言幸福的结局。
他没空应付这个人渣,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寒瑟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纤细的人。将不着一丝寸屡的汪筱沁放在床上,盖上锦被,紧紧的捏了她的手,试图用真气探询她身体里的情况。可没想到,自己的真气刚到她的手心,就立刻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给反弹回来。促不及防下,锦双闷哼一声,一口血沫泛在了嘴里。
寒瑟惊愕的看着床上痛苦的女子,只从外表,他就看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她的脸,怎么这么白?她的嘴角,怎么还在溢血?她的手,怎么这么冰?她的身上,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他生平第一次,心里竟然尝到了慌乱的滋味。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那种感觉,让他暴怒的心情更是宛如烈火燎原一般蔓延开来。
正在他苦恼的时候,寒瑟突然发现女子正在发生奇怪的变化。被他紧紧握着的手上,慢慢出现了一个狰狞而可怖的伤疤。寒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是蟠龙戏凤佩的蛊虫的作祟。可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几乎呆住了。
那狰狞的伤疤,突然淡化下来,变成一种奇怪的紫色花纹。而那紫色花纹,顺着汪筱沁的手腕,逐渐蔓延。寒瑟呆呆地将汪筱沁身上的锦被掀开,愣愣地看着那如玉雕一般的身体上,布满那紫色的奇怪花纹。那花纹,他再熟悉不过,他愕然的掏出一块奇怪的半月形玉佩。那紫色的玉佩上,隐约可见一条活动着的蛊虫,那蛊虫经过循环的花纹,正是此刻汪筱沁身上的花纹。
“不可能……”寒瑟喃喃道。非皇室血脉,携带此物,虽然会被蛊虫寄身,但不会如此之快,绝对不会。除非……宛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寒瑟匆忙的俯下身去,细致的看着汪筱沁的脖颈右测。
由于以前那是动脉的位置,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血管的颜色,却未曾想,那竟是一条细长的红色蛊虫。
忻菱泱,你果然……果然够狠……连我,都不由地开始佩服起你来了。寒瑟面色惨白地看着面前因痛苦而蜷缩在一起的女子。
你……你居然将蟠龙戏凤佩融入了身体……怪不得,怪不得,血卫说,你每天都要喝一种奇怪的由粉末泡的茶……原来……你竟然将蟠龙戏凤佩给磨碎……吃了进去……你明知道非皇室血脉连接触都会被感染蛊虫,却敢直接将此佩容入身体……你若是男子,就凭你这份狠,这份心计……怕是连我,都要认栽吧……
假如是这样,那这只小画皮,你到底又是什么来路?为什么,明明知道那蟠龙戏凤佩里蕴藏着巨大的妖力,还要让这小画皮去把忻菱泱给杀了呢……难道,江落鸿,你的目的,就是让这小画皮,将这么巨大的妖力全部消化掉?江落鸿……让这个小画皮变强大,便是你的目的么?为什么呢……小画皮,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既然江落鸿已经让你将蟠龙戏凤佩给吃下去,那我便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他看着面前痛苦昏迷的女子,冷漠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胸口。小画皮,要恨,就记得恨那江落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