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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使团语言不大通,又被皇室派人严密看着,兼之使团中,颇有些王贾薛史几家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团名义上的首领王爷,每日参加上流社会的宴席,却从未碰见这位女作家,更竟不知道安娜.林便是王朝通缉的要犯之一。
“物价降了。”林黛玉浏览了一遍最近的花费,颇为欣慰,随即精神一松,便揉了揉眉心,解了外衣,吩咐侍女取毯子来。
侍女将毯子取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眉目疲倦。
这一小睡,醒来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昏了。
她是被紧促的风声、急促的说话声吵醒的。
窗外,天色晦暗,狂风大作。侍从领命而来:“安娜小姐,海瑟薇大公请您过去!”
白练蹿过黑沉沉的天际,刹那照亮天际,狂风作响,闷闷的,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诸国的军队,宣言朕暴虐无度,早已陈兵边界。国门洞开,朕,却今日才知道消息。”
宫廷里,皇帝背着手,脸色跟天色一样压抑:“诸卿有什么意见?”
宫廷里,众多皇帝的心腹大臣站在台阶下,面面相觑。海瑟薇立在皇帝下右侧,林黛玉也被叫来,站在海瑟薇背后的屏风后,听到这里,也不免吃惊。
内患未平,卢士特国内一些地方还在持续的内战,贵族们表面臣服,私底下小动作却多的很;关税虽降,沿途的“盗匪”却起,个个装备着骑士武力。有些领地上执政官几乎是刚派过去,就“意外”死亡了,消耗得特别快。
如此情况,外患又起,只怕不妙。
“陛下,必然是边境贵族勾结外国,趁着内战,引狼入室!请陛下立刻出兵回击!”军事大臣出道。
经济大臣则急忙反对:“不可!光是内战,陛下雇佣军队,购买军火,训练士兵,源源不断的粮草运往国内各地。就已耗了大半从教会搜来的浮财。哪里还有钱对外打仗?要臣说,大家各家都是亲戚。陛下逼得太狠,只恐怕要逼得大家更生反意,现在国库实在拿不出钱了。既然他们打的是陛下暴虐的旗号,那不如陛下在国内退一步,大家和和气气;对外,就让他们打一笔秋风。等退了外敌,我们再休养生息,有钱了,再收拾国内,也不迟啊?”
军事大臣冷笑道:“割地求和?忍气吞声?你说的倒轻巧!外敌如虎狼,哪里管什么亲戚情分?说是亲戚,也不见当年往年战争中,他们把吞了卢士特的土地再吐出来!泰西各国的贵族都沾亲带故,都是亲戚。他们拍拍屁股一跑,到哪国不是做封君贵族呢?我国的平民却遭殃了,而陛下一统卢士特之志向,更是从此变作泡影了!”
大臣们便分成了两派,吵翻了天。
被他们吵得头疼,皇帝又看向女大公:“海瑟薇,你的意见?”
海瑟薇沉吟不语,半晌道:“陛下又何必问臣。今日到了这个时辰,才召集群臣,陛下心内,想必早有决断。”
皇帝反复踱步。大臣们吵得越发脸红脖子粗。
半晌,砰,皇帝低吼道:“够了,都住嘴!”
大臣们吓得齐齐噤声。室内安静得只听得见窗外的暴雨。
事出紧急,顾不得点起室内所有的灯,宫廷虽大,却光线晦暗。
晦暗的室内,艾伦一世的面容半隐在黑暗里:“朕已做了决定。去传令前线,派人接替尤金的位置。告诉尤金,干的不错。叫他换个地方,继续打。”
军事大臣大喜过望,连忙领命而去。
经济大臣叫道:“陛下!”
艾伦一世却道:“朕意已决,卿家们不必多言。往常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一次,我若不打这一仗,退了这一步,不但国外以为卢士特软弱可欺,要占朕的便宜;国内,也前功尽弃了。”
海瑟薇道:“那皇兄,军费何所出?”
皇帝道:“传令下去,加税。”
海瑟薇迟疑。
皇帝道:“不必犹豫。只要撑到打赢了这一仗,腾出手来收拾国内,即可。”
“只要打赢了这一仗......”
同年,内战的硝烟尚未完全平息,各国联军,已经陈兵卢士特边境。
国内,皇帝下令召开三级会议。
卢士特的三级议会,是三个等级少有的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交谈的会议,通常是在卢士特遇到重大的政治、经济困难时召开,皇室在做下重大决策之前向民众询问求援。但,三级会议,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召开过了,形同虚设。
艾伦一世便下令,卢士特各区,都要选出各自的三级会议代表,代表该区的教会、贵族、平民前来波拿。
一时之间,全国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