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又干得有声有色,难道听不出我说话的意思吗?”王书记直视着我。
“我大概听懂了,就是怕理解错了,或者说曲解了您的意思,既对不住您又担心影响了工作。所以,才请您明示。”我好像有些“讨好”似地说。
王书记:“你啊,你啊。我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装糊涂,是真糊涂还是装聪明?”
“王书记,不管怎么说,我毕竟刚来,又从来没有承担这么重要的工作,事情多,责任大,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丢三落四的,还请您多多批评啊。”
“批评谈不上,不过,希望你有空常来我这里聊聊。我有空就去看你。”
“那谢谢书记了!”
电话铃响了,王书记接完电话对我说:“敏杰书记有要紧事要跟我商量,我们还要到省委去,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谢谢你这么快来我这里,我们改日再聊。”
我站了起来,有些亟不可待地问:“王书记,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王书记站了起来,神态比刚才要自然些:“你到月光县时间还不长,回去后要多听听老同志的意见,尊重老同志,要维护领导班子的团结和稳定。从整体上稳住月光县的局势,度过目前暂时的困难……。”
“行。”我点头称是。
王书记跟我握了手,我感到这手并不热情,只是礼节性的,象征性的,甚至是敷衍性的。
从市委大楼出来,坐进小车,我无意瞥见司机小赵用奇怪而复杂的目光望着我,这目光我过去从未见过,或者说从未注意过,感觉过,我心中格登了一下。
小车行驶在回月光县的路上,我想起了见杨明亮被跟踪一事,胸中产生一股无名怒火,正准备打电话问姚局长,是不是他派人跟踪我,突然想到小赵那奇怪而复杂的目光,便暂时作罢,然后让小赵调头。
“到什么地方去?”小赵问。
“市政府。”我回答。
我让车在路边一个简陋的厕所旁停了下来,我故意找小赵要了几张卫生纸,便急忙钻进厕所。我从厕所窗口清楚地看见小赵在打电话,随后朝厕所走来。
我赶紧蹲了下去。
“常书记,卫生纸够吗?”小赵进入厕所,问我。
“够了,谢谢。”
我从容地从厕所出来,钻进小车,小车继续向市区驶去。
进入市区,我让车往豪都购物中心开,小赵问:“不是到市政府去吗?”
“我到三楼礼品柜买点东西再去。”
“要不要我帮忙?”小赵殷勤地问。
“不要。”
我下了车,走了几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回过头,见小赵又在打电话,打完后将车向地下停车场开去。
我到三楼礼品柜晃悠了一下,便走到一个僻静处,两眼紧盯着电梯口。果不出所料,小赵从电梯里出来,夹在人群中,向礼品柜张望。
我从三楼步行往下走,边走边跟小赵打电话,我问他现在在哪?他说在地下车库。
明明在三楼,却说在地下车库,我渐渐有些明白了,让他把车开到购物中心门口。
我上了车,让车直向月光县开去。
“不到市政府了?”小赵问。
“我跟卢市长通了电话,他说脱不开身,让我改日再去。”
车刚出城,小赵说要上厕所,把车停在路边。我看见他急勿勿朝厕所跑去,还没离开我的视线,就掏出了手机。
小赵回来,车继续行驶。
我不慌不忙地说:“别慌,注意安全。”
小赵十有八九是有人派过来的“卧底”。
事情这么明摆着,我眯着眼睛,脑子里在旋转着。是让小赵留在这里还是让他马上离开呢?
离开这里,我的一举一动可能不在他人的“监视”之下,车内说话、接打电话、商量问题、下达指示可能更方便一些。留在这里,我可以故布疑阵,将计就计,向对方传递错误的信息,以便稳操胜券。可美中不足的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下,不能随便在车内说话,而车毕竟是县委书记的流动办公室,有些话不能等到下车去说,有些问题不能等到下车后再解决……。
想着想着,头有些疼,加之昨晚失眠,困倦袭来,我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