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骨一酥,甘心为她战死沙场。
苏天为掩饰身体的变化,捞了一下被子盖住身体,掩耳盗铃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开始给顾咕普及军队的日常生活。
他声音质感很奇特,搭配着他那种特有的,略带自豪和骄傲的语气,让安静的晚上明显的荡漾起男女间反应的特有化学反应,他有魔力,能唤醒身为一个民族骄傲的灵魂,能瞬间激起人心底深处最深的悸动。
顾咕下搭眼睑,弯唇:“小朋友。”
苏天:“嗯?”
“还是那句话,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今天站出来,但是我不是什么好人,保持距离是为你好,谈恋爱要找可爱的人。”
护士把做完手术的张俊推进病房,看见被占领的病床,先怀疑了一下反人类作息的上班时间是不是让自己得了什么健忘症。
她重新确认一下单子上的病床号,正为自己没病呼一口气时,抬头又看见了顾咕。
她‘呀——’一声,怀疑自己还是生病了,但好像是臆想症之类的。
顾咕淡定的接受了她的注目礼,“你好。”
“我...嗷嗷!我...我真的超喜欢你!!你...你怎么...”
顾咕神奇的通过语境理解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是张俊的朋友,听说他生病所以过来了。”
护士这才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她把张俊往病床上一搁,切换成粉丝副业状态,又是拍照又是合影的。
现代社会发达的信息传播技术使得小小病房外瞬间聚了好多人,顾咕来者不拒的合影签名,时不时回答问题,如同在进行一场小型的粉丝见面会。
“我真的是从你一出道就喜欢你了!超级喜欢你!元老级粉丝!”
“哇,你真的好漂亮啊,我之前还说你p太厉害了。”
“我能握个手吗?”
苏天坐在刚才顾咕坐的地方,拿着她刚才看的剧本,听着病房外压抑着的激动和欢喜声。
她是无数朝圣者梦寐以求的圣碑,无数人愿意三步九叩,俯首称臣,没有谁特别,这一路上,不多他一个也不少他一个。
顾咕回病房,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张俊,缓步走到苏天身边,伸手拉过他的手臂,在绷带上写了句美好的祝愿,“帮我传达给张俊。”
苏天:“你知道...?”
“嗯,算知道吧,你没伤到能住院的地步。”
苏天喉结微动,“那你...”
“我不是因为感谢你才纵容着不拆穿你,而是,苏天,我不做任何没有利益的事,你瞧,如果我不拆穿你的话,你会很高兴,也对我没害处,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苏天看着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我是因为你打架的!”
顾咕淡淡的看着他:“所以呢?我要因为你的付出感恩戴德吗?可是你忘啦...”她眼里带着近乎到滴出蜜水的温柔,“我没求过你,都是你自愿的。”
周瑜黄盖,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苏天心脏猛地一沉,在短暂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无所适从的委屈,不是坚持就能胜利,不是练习就能做好,没有前路,也不愿意寻找退路。
顾咕拿好自己的包:“我明天还有工作,先走了,再见。”
苏天说不出话,只能目送着顾咕裙摆轻荡离开视野范围。
孔元杰平日练习的车技有了用武之地,来回三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到了两个小时,生生把阑尾炎手术搞成了最后一面。
张莉莉没被呼呼大睡的张俊吓到,反而被苏天包裹严实的手臂吓了个半死,“你怎么了?”
苏天看着绷带上的字迹,烦躁的扒扒头发,起身,“没事。”
“你这不像没事啊。”张莉莉委屈巴巴得像要哭出来了,沈东阁看着,赶紧把钥匙扣上的小刀打开,去划绷带。
一圈一圈。
就像他该散去的荒诞的单恋。
苏天把绷带胡乱一揉扔进垃圾桶往外走,“我出去透口气。”
张莉莉竖着细眉,对没阀门的孔元杰一阵狂轰乱炸,“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让他去帮你们收场了?”
孔元杰世上最委屈,他赶紧把事情前因后果给交代清楚。
张莉莉先是气愤,而后满脸疑惑,“收拾了唐哲这种垃圾,应该高兴才是啊?”
“不清楚...”孔元杰难得的懂了一回人情世故,“是不是因为帮了顾咕姐,但是顾咕姐却没来表示感谢所以有点不太高兴。”
沈东阁下意识帮顾咕开脱:“顾咕姐工作忙,没有马上来也能理解。”
“对,但是天哥跟她不熟,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忙,万一他对顾咕姐印象更不好了怎么办?”
苏天还没从失恋的醉生梦死里爬起来,心情低落的时候收到了张俊出院的庆祝会的场地征用短信。
他听见门铃声,下楼去开门,一眼看见穿着一身青白色连衣裙的顾咕。
她像没什么事儿一样坦然露出笑意,“早上好。”
苏天在孔元杰一群策划者期待的眼神里,极其虚假的笑了一下。
孔元杰几个人哪里能分辨高兴和不高兴笑容之间的区别,嗷一嗓子,像做成一件大事一样往房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