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只在短短的一瞬间,重新拎起行李,退房叫车前去短信上所写的地址。
他发誓,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拎着一个行李箱满世界的找人,赶往寻人的路上,陆衍正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一千种将项礼礼弄死的方式。
却在找到人之后,这个胖胖的女人告诉她,“简去医院了。”
话落之后她不禁抬手拍了拍头,自语道,“上帝,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陆衍正眸光一紧,“她怎么了?为什么去医院?”
鲍尔太太疑惑地看他,“请问你是?”
陆衍正坚毅的下颚微微收紧,随即开口道,“我是她丈夫。”
……
“我的意思是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衍正面无表情地递了她眼,“计程车。”
项礼礼无言以对,“我是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她说得小声,仿佛心虚似的。
陆衍正眉尾隐隐一跳,话题又绕了回去,问这个有意思?
“怎么找到的,要我给你仔细说说?”
项礼礼大有一副请讲的表情,陆衍正气结,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讲我从飞机上下来,大半的找到你住所却找不到人,打了十几通的电话没人接,第二天一早给我发了两条短信就没消息了?”
听着他一条条的指控,项礼礼不由得感到羞愧起来,首次在他面前低下头来。
默默地伸手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角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陆衍正这一腔正待喷涌的怒气在看到她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时,本来心间筹了一堆冷言冷语忽然就发泄不出来了,但在看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怎么原本攒在心头的那些怒火陡然间去了大半。
想发泄都发泄不出来,陆衍正只得干瞪着眼看她,这憋闷的感觉实在难受。
又是一个他从来没吃过的闷亏,偏偏又闷得这么甘之如饴……
他眉眼不动,保持着冷漠的姿态,嘴角微微嘲讽地挑起,“对不起?”
项礼礼做个了干干的吞咽动作,一手揪着他的衣角,一边小心翼翼地道,“我手机没电了,没注意到,早上才看到的,我急着出门但是你又不接我电话……”
他依然保持着冷漠的表情,眼角微动,“这就是理由?”
项礼礼抿了抿唇角,想到他说的大半夜找去了她的住所,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她心间淌过暖暖的感觉。
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忽然就在心底滋生起来,她从没想过,陆衍正会不远千里的追到德国来找她。
会在大半夜的时候到找到她的公寓,会给她打十几通电话,甚至……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仅没有直接离开,还千方百计找到了鲍尔太太这边来。
完全颠覆了以往她对陆衍正的印象,在她的记忆中,陆衍正不该,也是不会做出这样冲动事情的人。
或者说,在她的心中,陆衍正一直是那个不会回头来找自己的人。
想到这些,她居然有些可耻的感动,鼻尖微微发酸着。
她攥着陆衍正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闷声道,“陆衍正……你真让我惊讶。”
他表情微冷,脸上的冰霜无形间却是融了不少,“惊讶我怎么会这么蠢?”
项礼礼弯起了唇角,“不是,惊讶你会千里迢迢的来找我。”
听上去,怎么像千里寻妻?
陆衍正没有接话,继续保持着他冷冷的表情沉默着,然而眼余光却静静地在关注着项礼礼的一举一动。
项礼礼现下的心情惊讶与感动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若是这跨洋越海的是别人,她的情绪不会波动得这么厉害。
只因为这人是陆衍正,才会让她觉得这般震撼且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