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整个人窝在床铺间根本起不来。
兴许在今天之前便早有预兆,来德国前,陆衍正便隐隐地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时而打个喷嚏,但他没放在心上,晚上的时候下了飞机直奔项礼礼这边来,之后在夜风中走了一段路,再之后失眠了大半夜,心浮气躁,郁结得很。
疲劳地赶到了鲍尔太太家,再一路颠簸着回来。
身体的不适便在躺下之后爆发了出来。
在这里没有他陆氏的私人医生,他们必须要出门上医院去看病,奈何陆衍正现在疲惫得很,只想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上一觉不想动弹。
项礼礼搬不动他,只得取消上医院的计划。
先揉来湿毛巾敷在他额头降温,另外一边她收拾了包包和东西,准备出门去给陆衍正买退烧药。
Victor的电话过来时,项礼礼正在药房买药品,victor在电话那头说,“项小姐,明天要麻烦您过来我这边一趟了,不知您有没有空?”
项礼礼心想着,估摸着是警察那边有所行动了,她也想能帮的事情早点帮他们弄完,然后自己回国去。
将药盒放进了篮子中,项礼礼一边寻找着适用药,一边回答他道,“有,我有时间,但是我现在有点事,能不能等我回到家里后我们再细说?”
“好,那我先不耽误您了,等回头我们再联系。”
挂了电话后,项礼礼挑选了几盒退烧药和退热贴,走到前面结账。
离开药局之后,项礼礼急急地直接往家赶。
陆衍正还在昏睡着,额头上敷着的毛巾翻过来时,他额头摸上温度还是十分高。
项礼礼先将温度计放入了陆衍正口中,陆衍正烧得迷糊不太配合她的动作,推拒着不愿意含住。
她难得耐心地哄着他,声音轻柔动听,陆衍正忍不住微微睁开眼帘疑惑地唤道,“项礼礼?”
她顺势将温度计放进陆衍正口中,“嗯,是我,这是温度计,你含一会儿不要吐出来。”
陆衍正嘴巴叼着温度计,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她,眸底涟着淡淡的水泽,他眉心微蹙道,“我头疼。”
项礼礼用她那双柔软纤长的手在陆衍正头上轻揉着,片刻之后,他歪头往她这边靠了靠,窗外夕阳渐落,余光在远处映出了一片霞红的天空。
室内光线渐暗,静谧无声。
时间差不多时,项礼礼将温度计拿出来看了下,三十八度多。
烧得有点厉害,一会儿温度还没降下去的话,就非得上医院不可了,去到医院最方便快捷的退烧办法是挂水,但作为医生的立场来讲,她始终觉得吃药要比挂水好。
扶着陆衍正坐起身来,吃下了退烧药,额头上的毛巾换成了退热贴。
另外她还在冰箱准备了一些冰块,看着一会儿如果退热贴不管用的话就用上冰袋。
陆衍正神智有点迷糊,眼睛微微睁着一丝缝隙,觉得自己睡着了,实际上又没有。
他能看得到项礼礼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的声音,时而是她靠了过来,一双柔软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拂过。
又或者拿着棉花用酒精,擦拭着他的手心和脚底板以用来退热,迷糊间,陆衍正只觉得他不仅浑身发热无力,连整个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像是被火炉围着般,温暖而舒适。
每当她柔软的指尖从自己身上滑过时,陆衍正都想抬手在抓住她,免得一个松手让她给飞走了。
然而半梦半醒间,他确实这样做了。
项礼礼本是测着陆衍正身上的热意有没有退了些,陆衍正却忽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