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道:“朱断天,好歹你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还到这乡下地方来寻人晦气,传出去,你这老脸还要不要?”
朱断天并不反驳,只是笑道:“所以刚才在下就说了,只停靠片刻就会再出发的,不会误了二位去江南看大潮的事情。”
显然是刚才要停船,杨氏二人便是埋怨过了。这两个怪人,此时显然还不知自己是被当了枪使。
二人闻言,便也不多说,并不站在南柳派的人群当中,只是左右打量着,自顾自说着一些事情。
不得片刻,徐仲自然是出来了,徐秀才便也跟在身边,身后也有三四十个农汉,还有人不断镇口聚集而来。
却是这一众人,徐秀才站在了最头前。先行开口问道:“不知哪位是南柳派的掌门?”
朱断天皱了皱眉头,看着对面那少年,便是也未想到这个镇子,话事之人竟然是一个少年,还是个穿着文人长衫打扮的少年。
看着徐秀才咬牙切齿的段剑飞,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师父折了脸面,往前走得一步,开口说道:“这位便是南柳派朱掌门,那日之事,你们如何给我南柳派一个交代?”
段剑飞那日被打晕在地,也知道自己是受人偷袭,此番再来,师父亲自出面,那便就是要个交代。赔礼道歉,赔钱赔物,还是打回去,都要把这面子讨回来。
段剑飞自然是想打回去的,如此方能解气,不过也要等师父朱断天说话。
徐秀才打量了一眼朱断天,当真是有几分威势,又往前走得一步,闲话也不说,直接说道:“朱掌门既然来了,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往后上游下来的私货船只,只能到徐家镇,不得往下游去。朱掌门以为如何?”
朱断天闻言,便是被气面色一变,这徐家镇名不见经传,徐家镇的军汉们,也回来十几年来,此时忽然张嘴就说,要从这利益链条里抠出一块去,世间哪有这般的道理。
“小子,叫你家大人来说话。”朱断天已然忍不出开口。
徐秀才闻言,直白一语:“朱掌门,你可想好,叫我家大人出来了,那就不说话了。”
不说话了,言下之意,便是直接动手。也是徐杰知道,这种夺人利益的事情,不动手也是不可能的,既然要动手,也就没有必要多客套。动手之后,实力摆在面前,再来客套也不迟。
便是徐秀才一句大言不惭,连杨氏二人也侧目来看,便是这几语,连个老江湖已然明白了事情大概。不过就是这个镇子的人要抢黑道生意而已。
却这少年如此说话方式,倒是让这两个怪人觉得有些合脾气,也是这两人平常里就是这种说话的方式。
“二瘦,你看这小子,当真狂妄得紧,像你!”杨三胖开口笑道。
杨二瘦闻言,便道:“格老子,这小子愣头愣脑,便是像你。”
“日你个仙人板板哦,就是像你,猖狂得紧。”杨三胖已然不高兴起来,他说狂妄,本不算坏词,没想到二瘦说了个愣头愣脑,那便是贬义了。三胖哪里能忍,加一个猖狂,也用了一个贬义词。
那边还没有打起来,这边像是要先打起来了。
朱断天听得徐秀才狂妄之语,又听着后面不远两人又争起来了,愈加的心烦,面色一狞,开口喝道:“小子,把你家大人叫来,看看到底有几斤几两,竟敢把挥锄头的手伸到这河道上来。”
徐秀才闻言,坦然一笑,答道:“也好,闲言少叙。不服就是干!”
随后回头,看了看徐仲与徐老八两人,看得徐仲的一条断腿,徐秀才已然开口:“又得劳累八叔了!”
徐老八与徐仲相视一笑,已然起身往前,路过徐杰身边之时,答道:“上一次劳累我老八,两袋盐,这一回可不能白劳累了。”
徐秀才闻言,也是笑道:“放心放心,八叔只管去打,打完就发财。”
徐老八已然走到头前,听得徐杰之语,笑得极甜。闲话也不说,便把一柄锈迹斑斑的破烂刀拔了出来,做了一个架势。
“刀名饮血,朱掌门请!”徐老八话语出去,便也是霸气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