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年羹尧的武将偷偷来了雍王府,四爷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之后,却还是紧紧闭上了房间大门。
虽说颜如是一介女流,却也有着男子一般的睿智。她知道,这年羹尧乃是支持四爷上位的人,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与四爷拉交情。以前,四爷一直在有意回避,现在的时局实在不利,看来还是要借着外力,才能重新搏回有利的地位。
年羹尧走的时候夜已深了,四爷胤禛在带着一脸笑意着人送他离开之后,便颓然的坐在了卧房内,二目无神却又似有千头万绪想要理,又如何也理不清一般。
“四爷,今日年将军来,可是有要事么?”
虽已不是妖也没有了灵力,却是个极其聪慧又有眼力见的女子。更何况,四爷乃是自己的枕边人,如此样子定是有什么事儿在犹豫不定。
“如儿,我......”
款动金莲移步到了他近前,一根水葱似的手指点住了那两片轻薄坚毅的唇,颜如坐在了四爷胤禛的腿上,并温柔的环住他的脖子。
“爷要是不想说,那我明儿个便亲自走一趟年府,带上三媒六聘,把这事儿办了如何?”
许是这话说得太过突然,四爷胤禛吓了一跳,眼睛眯合一下之后,把头靠进了妻子怀里,复闭上了眼睛。
“若是得了年家的帮助,那之后的事儿便顺利得多,你可知我无心皇位,如今却纵是为了十三弟,我也定要争它到手!”
颜如如何会不知呢?故,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夫君长长的辫子,心却疼得点点落血。不是她小气容不得人,更不是她妒嫉将会有女子来与她分享丈夫。她只是心疼情郎,为了这一切做出的这些牺牲而已。
第二日,颜如果真如自己所说那般,带上聘礼文声,去了那年府。不日之后,年世兰便被迎娶进了雍王府,从此坐稳了四爷胤禛的侧福晋之位。
又过了些时日,康熙爷着来的兵已然尽数撤去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这忌惮也是暂时的,更何况之前那些事,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可捉,想明白了,他自然也就有了些许释怀。
故,今日早早下朝之后,他便着人准备,携了贴身的宫人太监,要去看看雍王府的田园生活。一向行人行至宫门处的时候,正遇着十四爷胤祯也要出宫离去,一时兴起遂叫上他同往。
颜如是完全不会知晓,等一会儿便会见着当今皇上,至少,在她有记忆之后,是一次也未见着过的。
而四爷胤禛却不似她,早便准备好一切,并稳稳的沉着自己的心,他决定这一次皇阿玛的造访,定要做得漂亮完美,好助他早日回归朝上。
几道通报进来之后,他便携了颜如及其他侧室,齐齐迎了出去。
“前些日子吃了你自己种的稻米,朕甚是喜欢,又听人说你这别院里种着各式菊花,便想着今日前来看看,你们也无需过于拘束,就当是一次简单家访便好!”
康熙爷的笑容此时慈祥无比,说着便挥手屏了下人,又回手招进了十四爷胤祯。
“十四弟今日怎有如此闲情到我府上来啊?”
四爷胤禛先是一愣,跟着脸上带笑的打趣了一句。
“四哥这是何出此言,自打你娶了四嫂之后,我便未能谋面,今日有幸随皇阿玛前来,也算是机缘,更何况,我也想尝尝你们亲手种出来的东西!”
十四爷胤祯带着爽朗的笑声一边往正厅堂屋里走着,一边大声的如雷的回答着,目光也不自觉的扫到了此时正杵那里,怔怔的盯着自己难掩惊讶的四福晋。
颜如此时正感觉脑海中一团混乱,这四爷与十四爷竟长得如此相似,且,方才那阳光爽朗的笑容,和俊郎不羁的说话方式,都让她感觉熟悉无比。再抬头与他四目相接,那眼神那脸那气质,分明就是当年与草原上相遇相知的人。
“这位便是四嫂么?”
就在她出神之时,十四爷胤祯人已到了近前,并双手一拱施了个礼。
见她愣在那里久久未能回答出声,四爷胤禛几步上前,轻牵她早已冰凉一片的小手,并将她揽在了身后。
“可是惊着了,我与十四弟之所以如此想像,是因我们皆乃皇阿姨与额娘所生,是至亲兄弟,固然是极其相似的!”
十四爷胤祯此时也无心听四爷胤禛讲解,望着眼前的四福晋,心中更是疑窦丛生:这个女子的眼神,竟是如此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