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连着几日不见,沈湖真心是想得不轻。
“那怎么行,府中祖训连四娘都不能违背,咱这些晚辈更是不能了!”
沈浩之所以不同意,心中还有些别的隐忧,重重叹了口气,离开了侧院,只留下沈湖一个,扁着嘴巴不服气的打着什么嗖主意。
与此同时的回廊尽头书房里,三伯父正在对自己的儿子大发雷霆,一卷羊皮手札被他紧紧捏在手中,身边端站着一个垂头少年。
“潭儿,有些事儿该你知晓,为父自会相告,下次若再偷窥秘典,莫要怪为父不仁!”
听这口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并非亲生,而是抱养的。
沈潭自是知错,便连连点头,小声的问道:“爹爹,既是祖上所传,那缘何还要大费周张搞这一出嫁人的戏码呢?”
“是才说的那些你可是忘得这般快么,有些事你只管做就好,莫要追问原因,还有,这件事务必不可教浩儿和湖儿知晓,切记!”
无奈的点了点头,沈潭的脸色沉了沉,似乎这两个名字触动了他心头的什么,然,他也只是行拜退下,不敢再多发一言。
偷偷摸摸的一路跑到了待嫁姐姐的闺院外,沈湖发现那大门紧闭,如何也是推不开的便爬上了墙头,看看四下无人,便放心的开启了可爱的朱唇。
“洛姐姐,洛姐姐,是我啊,湖儿!”
反复反复的喊了几声,见仍旧无人应答,她便直接跳进了院中。
院中有一顶漂亮的八人抬大轿,望着那鲜红漂亮的大轿子,沈湖的心都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有一个如意郎君拿这个把我抬走!”
想着想着人已经到了门口,才要伸手把窗纸捅开,手就被一个人拉了个正着,回头一看,来者竟是沈潭。
“你这丫头好生大胆,这若要是家中长辈知晓,怕你是要吃上好一顿板子的!”
一边额角渗汗一边拉着沈湖往外走,沈潭心中暗叹:若不是知这丫头顽劣前来看看,怕她要难逃此劫的!
毋庸置疑,沈潭是喜欢沈湖的!
虽说沈潭之父乃是府中三爷,他的年龄却比沈浩沈湖二人长上几岁,皆因沈府大爷大奶奶久久未育子嗣。
直到那一年暴雨交加的夏夜,沈家老太爷和老太君怀中抱着两个啼哭不止的婴儿回来,说这是在外求子的沈家大爷大奶奶的双生龙凤子,而他们二人则遇了不测双双亡故了。
沈潭第一次见到摇篮中的沈湖时,心中便就升起这样一个念头来,他要至生至死的守护这个丫头,拼尽全力,而他,也确实如此做的,与沈浩对亲妹的宠爱一样,对她宠溺有佳。
“潭哥哥,你就不好奇吗?”被拖着往门外走的沈湖仍旧不甘心,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着,“洛姐姐那么漂亮,肯定是特别美的新娘子!”
沈潭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停下了脚步:“坏了,有人来了,走!”
他说完都未等片刻,便急急的拉着人一路飞奔,躲到了角落里一处假山造景后面去,并把沈湖护在身后。
沈湖自知触犯了家规的下场会异常悲惨,只得老实的伏在沈潭身后,摒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来人不少浩浩荡荡,领头的自然是沈家老太君,还有一个媒婆打扮的人。
众人一字排开,锣鼓队吹吹打打,媒婆进屋去把看上去瘦了好多的身嫁衣头披盖头的沈洛背了出来。
然,这看似幸福的画面,沈湖却看得全身颤抖,她如何也感受不到姐姐的幸福,甚至她此时都在怀疑那真的是自己姐姐吗?为何一动不动且瘦得脱形?
媒婆才把沈洛放进轿上下好轿帘,轿夫还未起轿,四奶奶便疯了一样的冲进了院中,一下子扑到轿身上,并不停的拍打。
“洛儿,我的洛儿啊,你让为娘的再看你一眼吧,我的洛儿啊!”
只是,她再如何哭喊拍打,轿中之人也不给半分回应。
“洛儿啊,难道你真就不肯回答一声么?”
四奶奶仍不甘心,扑爬着就要去掀开轿帘。
“给我把她拉走!”沈家老太君盛颜大怒,抬手一挥便有人直接把四奶奶拖出了院外,“若是再犯规矩,便与我活活打死!”
话虽狠却无人敢应,毕竟,四奶奶是家中二爷的。
本该热闹喜庆的婚礼变成了如此哭嚎的闹剧,只不过,沈湖却想不明白,平素里温柔体贴的姐姐沈洛怎的就不顾生母悲伤,一言不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