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王大爷哪里知道,清尹宿阳的武功早已不止于形,亦不止于以气为剑了,更是已入以剑光杀人之境。不但真气可以成剑,剑光可以成剑,那柄奇异的纤细长剑周身亦附着着无形的隐隐雷电之气,摧铁劈石,锋锐劲猛不逊于剑刃。故,不需剑身及至,只凭剑光剑气便可轻易伤人。
苌菁拍着肚子一边笑一边骂道:“王大爷家的马,你这鬃毛也掉了,尾巴也露了,怎的难不成还要打,莫非你定要被收拾得一丝不挂了不成么?”
这话他才说完,我脑子里便一阵子胡思乱想,结果,脸还偷偷的红了。
被气得恼羞成怒,马王大爷疯了一般退后几丈,怒喝道:“好你个梵阳小鬼,本座瞅你年纪尚轻,让一让你,你倒来神儿了!如此,那本座便不再让你,动如钟笼,静如泰山,令!”
他右手托握住了左手,左手中指食指合拢,催动着甚么咒诀。
苌菁的笑意并未完全收住,却见马王大爷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了,不,应该说,他在飞快的速度移动着,一转一转,边转边喝,瞬间出现了无数匹马飞身扑向了清尹宿阳。
然,清尹宿阳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冷冷的自若道:“万物为虚,以慧分明,招!”
就在我、苌菁和云螭急得不知如何时好的时候,那一大堆的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那只幽幽紫剑及被它牢牢钉在地上的马王大爷。
方才真是过于突然了,我们一众人等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谁也没敢出声。
慢慢的走到马王大爷跟前,就那样巍然矗立的面对着他的跪伏在地,清尹宿阳目光冰冷,声音更冷的问道:“你服是不服?”
马王大爷被疼得马脸都变了形,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有点头的劲儿。
苌菁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双手拢在唇边,道:“喂喂,服了那还不赶紧把关公子的魂给放了!”
强撑着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坛子,马王大爷颤颤微微地说道:“我,我放了,放了,少侠饶命罢!”
说着,他便催动了什么咒诀,跟着一道白朦朦的人影坛口飞出,倏的钻入了关栋柱的身体里。
清尹宿阳叹了口气,左手一挥,钉住马王大爷的宝剑便一闪之后,即回到了剑鞘中,那抹诡异的紫随之亦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眼见禁锢解除,马王大爷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可怜巴巴的站了起来。
冰冷的扫了他一眼,清尹宿阳轻喝道:“我念你一界凡兽历尽艰辛才修成仙体,这般造化实属不易,于情于理我今日便放你一马,若是日后再敢作恶,我定要将你打回原形,且散尽你毕生的修为!”
连连点头之后,那马王大爷什么也顾不上了,忙不迭的起身便跑,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讲,甚至连多看一眼我们大家都不敢。
眼见他灰溜溜的逃没影儿了,我开心的扑到了清尹宿阳跟前,伸手抱住他的胳膊,道:“师兄,你简直太厉害了,看那马王大爷被你打得连滚带爬,真是太痛快了!”
微微苦笑了一下,清尹宿阳温柔的抚摸了几下我的额头,道:“方才我不过虚张声势罢了,无论何等非人之类,在修行过程有皆吐纳日精月华,时深日久便会生出独一无二的内丹庇护仙体,那物神奇更胜舍利子,又岂我一介肉体凡胎能将其打回原形的!”
扁了扁嘴巴,我仍旧任性地夸道:“嘿嘿,管他呢!反正,宿阳师兄最厉害了,方才那大马怪吓坏我了呢!”
坏坏的突然弯身下来,清尹宿阳竟同我平视起来,嘴角扬起一丝诡笑,道:“吓得连句师兄都忘记了么?直叫我宿阳?”
脸上突然一红,我低下了去,连个话都不敢回了。
苌菁不知是怎的了,一把将我扯回了身边,跟着道:“无论如何,咱今儿亦算是大开眼界了,小宿阳想不到你这本事还真是不小,只是好不够意思,平素是真一点儿都没教给我们,那最后一招‘万象化虚’简直是使得太漂亮了!”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清尹宿阳的严肃,直起身来凝望了他半晌,一字一酌的质问道:“这一招我并未教过你们,且这一招乃是梵阳门精深之术,我入门三年才得以浅识皮毛,至今都不曾使过几次,而你又是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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