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荷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未结束的晚宴也无法再继续下去,寿阳长公主便向在场的众人告了罪,然后命人前去水榭知会一声,让众宾客先行散去。
江抒与朱轩娆、郑清圆都在侯亭柯的揽月阁,由此出公主府要比后花园近一些,没有必要再返回水榭去找叶池挽她们,就直接跟同着众人一起离开。
三个人并肩走在公主府树影斑驳的直道上,待到与前面、后面的人隔开一段距离,郑清圆一脸佩服地看着朱轩娆道:“轩娆,你今日真是太聪明了,让那个可恶的侯亭柯自食其果不说,还知道躺在地上装晕,给自己撇清嫌疑。”
“我以前不聪明吗?”朱轩娆一听,一张小脸顿时不乐意地拉了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清圆知她不是真得生气,嘻笑着摆摆手,随后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把万长祚引过去的?”
“哪里是我引的,”朱轩娆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抒,眸光一寒道,“这是他们两个人设得计,若不是三嫂提前发现了我身上的美人一笑散,此刻被万长祚毁掉清白的就是我了!”
“你是说,侯亭柯对你用美人一笑散,是为了让万长祚毁掉你的清白?”江抒闻言一愣,随即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被叶池挽拉去清徽班看戏的时候,在那附近看到侯亭柯与万长祚单独约见的事情。
当时只觉得他们是姨表兄妹,单独见个面也没有什么,也就没太在意。
现在细想来,那是在朱轩娆于自己和侯亭柯的画艺比试上偏帮了自己不久,难道因为那件事情,她对朱轩娆怀恨在心,就已经打算要毁掉她了?
“也太恶毒了吧,”郑清圆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怒意,“我原以为她只是为了让你当众失仪,没想到竟然……她知不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若她不做得如此过分的话,我也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法子来反击她了。”朱轩娆咬牙说道。
“可你还是心软了,”江抒转头看向她,“你方才当众说侯亭柯身子不适,万长祚趁人之危,而没有说成是他们二人苟|且,已经为侯亭柯保全了名声。如此大家虽然都知道她失了身,但对她却是同情,而非鄙视。”
“我不是对她心软,我只是不想看到寿阳姑姑太难过,”朱轩娆略一沉吟道,“姑父走得早,她就侯亭柯这么一个女儿,我若彻底毁掉她,寿阳姑姑该有多伤心。”
“你还真是心地善良,”郑清圆听了,低声轻叹道,“我就做不到这样,无论是谁,若是敢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我一定十分奉还!”
“这仅是个别而已,”朱轩娆忍不住翻个白眼,“我朱轩娆也是敢爱敢恨的!况且,侯亭柯此举虽然居心险恶,但弄出这样的结果,我却应该感谢她,为我把万长祚这个麻烦解决了。那个万长祚,这些日子来几次三番地进宫找皇祖母为他和我赐婚,我真怕她禁不住他的纠缠再同意了,现在完全可以放心了。”
“这么看来,你还因祸得福了?”郑清圆淡笑着扯扯唇角。
“那是——”朱轩娆得意一笑,转而看向江抒道,“三嫂,明日就是奉之休沐的日子,你说,我邀他去什刹海泛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