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惜泪居然会入了罗刹宫人的眼,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留在她这儿虽说是倚门卖笑的活计,可好歹还能保住一命,但是身在江湖,那就身不由己了。
一时被“罗刹宫”这三个字吓得僵住了脚,花姑甚至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楼中来了这样的大佛,若是伺候不好的话,难保她这条性命不会搭在这儿。
不过,她若是能将人伺候好了,今后在永安这地界,想来也不会有人敢寻她的麻烦。
但是花姑没有想到的却是,这边玄觞的事情还未处理完,永安城中倒是有别的事情闹了起来。
原是因着她之前一直在着人吹捧惜泪的惊世美颜,可如今一拖再拖,城中的那些纨绔子弟迟迟见不到人,自然便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这日,他们便不约而同的前来醉逍遥准备逼着花姑将人带出来给他们见见。
且说来的人不是商贾之家的大少爷,便是官宦之流的世家公子,花姑不过一介小小老鸨,她即便再是手腕过人,可也架不住对方来历不凡。
而且来人众多,不止是官场中人,便是连常胜坊那个赌坊的老板秦九爷都到了,他素来是个好色,这醉逍遥中但凡新进了什么姑娘,若能一掷千金求得,他便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如今听闻了乐藻的美名,自然急吼吼的赶来。
以他为胡搅蛮缠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醉逍遥和玲珑坊比邻而处,那老色鬼的手段花姑不是不知道,自然也不愿意将他得罪了,只是眼下很明显楼上的那位主子更加难惹,她也实在是骑在老虎背上,处境着实艰难。
勉强将人压服住了,她才匆忙上了楼去见乐藻,不过却依旧被斯瞳拦在了门外。
“哎呦,我的姑娘呦,再不让我见见惜泪,我这醉逍遥怕是就要被人给踏平了,您这个小祖宗可快让开吧……”
“不行,我家护法大人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此刻进去,不止是你遭殃,便是连我也要跟着受罚。”
“可是……”
“是花姑在门外吗,让她进来吧!”
忽然,乐藻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房内响起,听在花姑的耳中,宛若天籁。
如蒙特赦一般送了一口气,花姑匆忙走进了房中,却见乐藻眼眶红红的坐在桌边,分明是哭过了的样子。
见状,花姑的目光下意识的扫了床榻一眼,却见帐幔轻掩,难见其中景象。
“姑娘,您这是……”
“您有何事吗?”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睫,乐藻颇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万望姑娘救我一救,也算是咱们相识一场的恩情。”说着话,花姑甚至都要对乐藻跪下去了。
“怎么了?”
“唉,都是之前那些传言惹得祸。”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对乐藻说了一番,花姑言辞恳切,目光祈求的望着她,“但求姑娘随我去见他们一见,今后您想留便留,想走便走,我绝无二话。”
“呵,你倒是想有二话,你敢吗?”忽然,一道冰冷寒冽的男音从帐幔中传了出来,吓得花姑一下子就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这……”
神色纠结的扫了榻上一眼,乐藻的脸色不禁微微泛红。
她好不容易央求他放下自己下榻,为的便是怕在花姑面前难为情,偏他还定要刷一下存在感。
心知那帐幔之后的人定然便是斯瞳口中的护法大人,花姑赶忙跪在了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今日她算是踩了屎了,怎么遇到的人一个两个都如此难缠呢!
“只是见上一见便可解你危局吗?”
“正是。”见乐藻似是要应下,花姑心下不禁一喜。
然而……
“你敢!”
玄觞的声音透过层层纱幔传来,一时间,不禁令房中的两个人都僵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