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羲心里疑惑,他已经回来首都两天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却又不好意思过问他的私事。
云溯接到了一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他看了一眼言羲,然后才接听了来电。
“你在哪里?”花错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
“酒店。”云溯微微蹙额,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
“哪家酒店?具体位置在哪里?”花错又问,云溯和她住在酒店吗?
“花朝酒店。”云溯说了具体位置,估计花错已经知道他和言羲在首都。
“你有空吗?我有事找你,我现在过去,可以吗?”花错问道。
“可以,我和言羲都在,我们在酒店大堂等你。”云溯心绪一沉,虽然不明白花错的来意,但或许他的猜测是对的。
“不,我和你单独会面,我到了再通知你。”语毕,花错就挂线了。
云溯还想说什么,但对方已经挂线了。
言羲看了看他,听到他提及她的名字了。
“花错,他有事找我,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云溯神色自若,刚才花错说单独会面。
言羲没有过问,回去房间了。
云溯等了一会儿,收到了花错的信息:酒店旁边的绿化带。
外面下着细雪,云溯没有撑伞,走出了酒店。
这片绿化带积满了雪,只有羊肠小道上的雪清理了,露出青色的石砖。
远远看见花错站在树下。
云溯沿着青砖小道走过去。
大树挡住了飘扬的雪花,花错穿着一件连帽风衣,戴着帽子,身上沾染了些许雪花,一路过来都没有撑伞。
“好久没见。”花错的笑容有些勉强,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
“好久没见。”云溯神色淡然。
打过招呼之后,彼此都没有说话,或者是在等待对方说话。
天气有些冷,一阵风吹来,树上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二人的身上。
“你和言羲在一起了吗?”花错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如你所想。”云溯坦然承认。
花错霎时默了,心中压抑着怒意,伤心,或者是……不甘,翻涌的情绪几乎让他窒息。
云溯心情复杂,以前猜测过花错喜欢言羲,但一直没有下文,他就没放在心上,但此刻,他可以肯定他的猜测是对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你和她什么时候在一起?”花错无法掩饰情绪,语气冰冷下来。
“这不重要。”云溯不想回答,重要的是他和言羲已经在一起了,花错无法阻止。
“明明是我先认识她。”花错的语气有一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云溯沉默了片刻,良久才说道:“这不是必要条件。即使非要说时间,那么,我父亲和她父母本来就认识,在我们出生之时,就已经说过联姻的戏言,放在今天当然不值一提,但现在成为事实。”
他以前从不相信缘分,但现在甚至觉得,这就是一种缘分。
花错的神色渐渐变得黯然,他喜欢她,他想和她在一起,但他知道不可以,那为什么云溯可以?
“你爱她吗?”花错目光锐利地看着云溯,云溯怎么可以和她在一起?
云溯微微一怔,什么是爱,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很喜欢她,在乎她,担心她,希望他的人生里有她,希望和她拥有未来。
这个问题,云溯没有回答。
“如果你爱她,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你是国安局的特务,你无法时刻在她身边,你的工作性质会带给她危险,你随时可能会死,你无法给她承诺!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花错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一字一句地质问。
听此,云溯没有反驳,饶是已经考虑过这些问题,但心中仍然猛地一震。
他一直都清楚,所以之前他才犹豫不决,最后才决定追求她。
“最迟一年时间,快则半年,我就会结束在国安局的工作,投入新的工作,虽然新的工作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但相对而言比较安全和稳定。”
即使他想一直留在国安局,他的爷爷和母亲,甚至是整个家族,都不会允许。
“我可以自负地说,即使我不愿意依赖家族,但不可否认,我的家族时刻给予我庇护。同时,我相信自己的能力。相反地,我更加担心她,她的工作性质非常危险,我希望她可以留在首都,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她。”云溯语气郑重,这就是他的承诺,也许还不够完美和笃定。
花错霎时无言以对,他一直都知道云溯不简单,原来他还是低估了云溯,那么,言羲会为云溯而留下吗?
他没有云溯的实力、底气和自信,他知道她不可能为他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