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羲没有故意偷听,然而听到这些信息,难免有些意外,她也是平民。
一直不知道云溯的家庭状况。
那时她正要谈论这些问题时,他却不说了。
也许她是一个肤浅、狭隘、利己,却又自负的人,甚至可以将爱情和婚姻分离。
她觉得爱情是自由和肆意,可以无需考虑对方的家庭状况。
而婚姻是责任和承诺,必需考虑很多因素。
言羲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人。
言羲定眼一看,即使曾经只见过两面,她觉得自己不会认错人。
那个人是程渊,多年没见,他似乎老了一些,身边带着警卫和佣人,还有一个中年女人。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看见程渊走到云溯身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程渊和那个中年女人都很高兴的样子。
言羲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心里充满疑团,云溯和程渊是什么关系?
…………
这边,跑步机慢慢停下来了,云溯走下跑步机。
中年女人满脸欣慰,拿起毛巾递给云溯,然后又拿了一杯水给他。
云溯用毛巾擦了擦汗,连忙接过水杯,说道:“妈,我自己来就行了。”
程母笑了笑:“没关系,坐下休息一会儿。”
云溯有些无奈,认真地说道:“我不累,真的不累。”
程母看着身姿笔直的儿子,心头里压了半年的大石才消失了。
半年前儿子重伤,医生说左腿神经严重损坏,几乎无法支撑力量,很可能需要撑拐杖,即使进行训练恢复,也很难恢复到能够正常走路的状态。
然而如今儿子能够跑步,她不知道儿子到底经历了多么艰辛的训练,以及多么沉重的心理历程。
医护人员拿起训练记录表,说道:“云先生康复得很好,基本的跑步已经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一般人的运动状态。”
程母心中欣喜,问道:“那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医护人员看了看云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要看病人的意思。
其实病人早就可以出院,但是病人要求恢复到运动员的状态,当初他听到这个要求时,觉得病人的期望太高了,他作为一名顶尖医护,觉得不太可能。
但是病人无比坚决,加之院方施压,于是他和其他的医护商议定制训练方案,只能尽力而为。
幸好直到今天看来,当初病人的决定无比正确,主要是因为病人有极强的意志力和耐性,对于这种难以预知的生理障碍恢复,往往心志比身体更重要。
对于这个问题,程渊也是默了,云溯是他最看好的孙子,他当然希望云溯能够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但现在他已经很满意了,不知道孙子怎么想。
医护人员犹豫地提出建议:“如果不是绝对有必要,其实云先生不必执着再次超越,云先生作为运动员,应该明白运动是有极限的,越到后面越难提升,即使你留在这里继续训练,或许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