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觉得他钻死理,让人无话可说,也教人伤心。
“你可不可以讲一点道理。”她蹙眉,脸色很不好。
她本就对他笑得少,前两天她在他面前会心的笑,沈崇楼一直觉得那像是偷来的幸福时光。
现下,沈如故一脸常态,总让他感觉自己在她心里,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他见过她在沿路上,瞧见乞讨的人,都会笑着给点碎钱,也对,他渴望她的回应,和乞讨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乞讨。
虽说他母亲在佛堂里,他极少感受母爱,可他的吃穿用度远远超过了公馆里主子的人均分配,所有人都将他当做天之骄子,将他捧在掌心。
很小的时候,祖母还健在,更是命啊宝啊地叫着他。
现如今,他为了要点沈如故的回应,一次又一次放低姿态,就差没卑微到尘埃里。
她却说了这么句伤人心的话,原来,她一直觉得他只是不讲道理。
沈崇楼面色冷漠道:“对,我当然不讲道理,哪里有你去见的秦修远体贴入微,我真是怀疑,那日你去云锦坊求他不嫁给他,是否是欲迎还拒。”
沈如故听罢,难以置信地直视他,最后她觉得可笑,猛然推开沈崇楼。
面对沈如故,他向来不设防,她突来的力道,让他往后退了两步。
“欲迎还拒,呵……”她笑着却掉了眼泪,哽住,顿了顿,才继续道,“是啊,谁不知晓秦家富甲天下,遏制了多少地方的经济命脉,能嫁进秦府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此时此刻,沈崇楼额际青筋凸起,随时都可能爆发,但他瞧着她难过的样子,极力克制着窜出来的怒意。
沈如故早已知晓,他动了怒,可她也生气。
这个时候的她,脑子被一股无名火弄得好似再不说些什么,就要炸了。
“至于秦修远,出了名的性子温润如玉,富有学识,仪表堂堂……成为秦修远的妻子,多少女子趋之若鹜。”
她的话音刚落,沈崇楼的大掌骤然捏住了她纤细的胳膊,他咬牙切齿道:“那你倒是嫁啊!既然那么渴望嫁进秦家,那么迫切地想嫁给秦修远,你求他作甚!”
他伤人心,最大的特点就是无需脏乱的字眼。
沈如故湿红了眼眶,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她的手落在一侧的盘扣上,多少有些赌气的情绪在里头,开始解开盘扣。
一边解,一边对沈崇楼道:“你要看,我便给你看个够,这样,你才会满意。”
沈崇楼拽着她胳膊的手,五指关节泛白,他的怒意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沈如故,你能耐,竟然寻到了我的死穴,知晓这样做让我发怒,我此刻,恨不得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管你是我亲妹还是义妹。”他的音色沙哑,却不同以往的迷惑人,而是粗粝暗沉。
她没有吭声,任由他说,还任由他朝她投来失望的眼神。
沈如故上面湛蓝色的上衣如数解开,紧接着是里面白色的里衣。
里衣是系锦缎带子的样式,只要轻轻一扯,上面的结扣就能散开,没有解盘扣那么费劲。
直接进入沈崇楼视线的是她那雪凝的肌肤,在粉红色的肚兜下,更是衬地肌肤白皙。
沈崇楼见她开始解开肚兜上的带子,他厉声止住:“够了,别解了。”
实际上,当她主动开始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却没有心思再去她身上寻找所谓的‘痕迹’。
委屈和难过,汇在一起,沈如故性子倔强,她扯开了肚兜一侧的蝴蝶结,当里头的风光就要展现在沈崇楼的眼前。
出乎意料之外,沈崇楼将身上的军装退下,扔在了她的身上,准确无误地盖住了她颈脖以下所有露出来的肌肤。
他怒不可支,一掌撑在了她的肩甲上,道:“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
“你要看我给你看,可现如今,你还是不满意,要我怎么办。”她仰着头,难过的表情,对着沈崇楼。
她那楚楚动人的脸,让沈崇楼情绪复杂万分,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沈崇楼一手捏住了她脸颊两侧,恰好落在她两颗酒窝凹陷处,他倾吐着薄冷的气息:“我知道,你是在赌,赌我不会让你真脱。”
“我堵秦修远不动你分毫,我赌输了,恭喜你,在我这儿,你赌赢了。”他苦涩一笑,甩开了她。
下一刻,他带着怒意决绝地踏出了她的房间,只剩下被戳穿心思双腿发软的沈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