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欲言又止的秦修远。
他艰难地迈开大步,依旧是拐杖和地面相触清脆的声音窜入她耳中,可很多事情在悄然发生变化。
沈如故再也没有将秦修远当做那个没有城府,对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的男子,她等着他的后文。
她被秦修远直接从车上拽了下来,沈如故不意会他会这么做,没有任何的防备,往后倒去。
没有如期的疼痛感,而是落在了他的怀中,沈如故能够感受到来自秦修远的气息。
暧昧的画面落入了云馨月的眼中,她就知道沈如故就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狐媚子,专程来南京勾引秦修远。
云馨月炸了毛一般,内心燃烧的火焰,都快将她自己吞噬,秦修远不答应云家的亲事,却和不要脸的沈如故在一起。
这口气,她又怎么能咽下去。
云馨月就要下车去拉开秦修远和沈如故,但那两人的对话,却让她顿住。
沈如故在秦修远的怀中挣扎了一下,秦修远将她扣得死紧,沈如故怒瞪着他。
“放开我。”她喝道。
秦修远却反问她:“放开你?放你去找沈崇楼么,要不了多久,你就是……”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她将来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秦修远认为,他要做的是将沈崇楼从沈如故的心中抹去,而不是让她在沈崇楼那里越陷越深。
可他终究忍住了,不过是怕她知晓真相,依照她那刚烈的性子,一定拼死反抗。
秦修远吐字清楚,眼神清明地对着沈如故:“他是你的三哥,就算你的心底如何喜欢他,你们永远只能是兄妹。”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当有一个人明明白白地提醒她,沈如故的心却像撕裂了一般。
沈崇楼和她永远只能是兄妹,这样的一句话,好似烙印一般,镶嵌在她的骨骼上,痛得要命。
沈如故始终蹙着眉头,难过的表情难以抑制地表现在脸上,她那小心翼翼捧着的自尊心,被他三言两语给打入了谷底。
她没法子不生气,秦修远知晓太多,也干涉她太多。
沈如故清冷道:“秦修远,你不是我任何人,我要如何,不用你提醒。”
好一个不是她任何人,秦修远顿时哑然失笑,他想,照她如此说,是不是以后他成为她的丈夫,就有权利干涉她那颗为了沈崇楼怦然跳动的心?
“看来,你就算明知道自己和沈崇楼不可能,还是要一意孤行呐!别跟我说,你为他守着贞洁打算终生不嫁。”
秦修远的眼里,染上点点红,他的话音刚落,沈如故刷地抬起头,那一刻,翻江倒海的杂乱情绪,都涌了上来。
他怎么会知晓她的心思?她确实想过,沈崇楼会娶妻生子,她只想远远地看着他,快乐的痛苦的……她只希望他能幸福。
沈如故那藏得深深的小心思,在秦修远的面前好似透明物,她费尽力气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她的力气竟然抵不过身上有疾的秦修远,沈如故极其懊恼,最后急红了脸,也湿润了眼眶。
秦修远将沈如故隐忍的模样看在眼里,莫名而来的心疼,他自己也觉得不好受。
“他不爱你,若真爱你,知晓昨夜你留宿在秦府,今日定然会来找我算账。”他字字诛心,沈如故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沈如故并不是信了秦修远的话,而是因为,就算秦修远不说,她也以为沈崇楼会因昨晚的事情来找秦修远,所以她第一反应来秦府。
可沈崇楼并不在秦府,她是个正常的人,也会胡思乱想,沈崇楼是得不到她才觉得珍贵,还是寻常霸道地表达内心爱得深沉的情感真发自肺腑。
她低着头,原本抵在秦修远胸膛的手,悄然收了回去,抹干眼泪。
沈如故声音很轻,秦修远却听得分明,她道:“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他,别用你的想法,强加在崇楼的身上。”
秦修远笑了,这次是苦笑,当着沈如故的面笑出了声。
他拽在沈如故手臂上的五指,骤然收拢,摇头道:“你究竟着了沈崇楼什么魔障,竟对他死心塌地到这样的地步,不过我提醒你……”
秦修远顿住,视线依旧笼着她,见她吃痛,松开了手才继续道:“沈崇楼心中还有杂念,若等他有一天,真正将家国天下放在心中,儿女情长就算不得什么了,他会负了你!”
“如故,时间会证明一切。”话音一落,微低着头的秦修远,站直了身,死死地凝着她。
沈如故听后,身体一片冰凉,颤巍着,上了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