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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没甚胃口,吩咐她:“你回去与夫人说一声,今儿不必等,我出府一趟。”
他换了身衣裳,到太守府和常叙的西北大营各走了一趟,他们二人都未提起,应还是丝毫不知。
也是,一个后宫的妃子,即使再得宠,也只是宫墙内的事,没了便没了,有干系的说两句,哭一哭,没干系的可能根本不晓得宸妃是谁。
他吁口气,心底里再不信也只能等回京述职时再计议。
在外头一天,萧澜傍晚回去浑身都发酸,他想多半是昨儿那样睡着着凉了,扛一扛就能过去。
结果,半夜开始发热,嗓子也疼得厉害,他难受地翻了个身,碰到铃铛,把延湄给惊醒了。
深秋夜凉,延湄裹在被子里拱了拱才嘟囔:“做什么呀?”
外侧没应声,延湄打着瞌睡要闭眼,忽而又一激灵,唤道:“澜哥哥?”
她伸手拨拉绳子,铃铛晃得一跳一跳地萧澜也没动静。
延湄于是往前半个身子去抓他的手,一握上去,掌心滚烫,她一下醒了,也顾不得冷,推开被子起身,想凑近了看看。
此刻床中间的红绳分外碍事,她没想着能从上头跨过去或从底下钻过来,而是直接去解,可能是急,地灯也暗,一下两下没解开,她就低头用牙咬,一使劲儿咬断。
光着脚跳下床先点了灯,端过来照,见萧澜蜷着身子,眉头紧紧皱起,延湄伸手摸摸他额头,烫的。
她心里头倒很知道这是病了,在发热,放下手里东西,转身出了屋,在廊上时喊了一声“桃叶!”
声音儿有些尖利。
因萧澜一向不惯叫丫头在外间守夜,耿娘子几个都是在廊下侯前半夜,后半夜便可去歇了,桃叶也是刚躺下,隐约听着像是延湄的声儿,忙披了衣裳出来,正打呵欠,就见一道白影儿披头散发地打院子中间过去,桃叶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儿没喊出来,眼角余光瞥见正房亮了灯,这才想起应该是小主子。
她撒脚追过去,延湄只穿了件白色中衣,脚都还光着,桃叶赶紧先将自个儿的衣服给她披上,惊魂未定地问:“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延湄说:“拿酒。”
桃叶也顾不上问她拿酒要作甚了,一叠声道:“好好好,我去拿我去拿,夫人快先回房里,夜里风大,您身子才好没多久。”
延湄倒也不坚持,把外衣还她:“你快去。”
耿娘子和桃花也听到动静起来了,一看这样子赶紧把延湄往屋里带,延湄对耿娘子道:“澜哥哥病了。”
“哟!”
耿娘子跟着她进了内室,一瞅萧澜真是不大好,忙一边伺候她穿鞋穿衣一边对桃花道:“去外院叫冯大请大夫。”
只是大半夜的,不知大夫得多久才能来。
正桃叶抱了一小坛子酒回来,她也不知延湄要干啥,只管在厨下抱了就往回跑,延湄自取了条巾子,叫她到一些在巾子上,站在床榻前顿了顿,她探手去解萧澜的亵衣。
耿娘子瞧明白了,她是要用酒给萧澜擦擦前心,只是她可能没干过这活儿,下去那劲儿能给人搓掉层皮,耿娘子忙道:“夫人这法子是管用的,您别急,慢点儿就成。”
萧澜估摸是一下被搓得挺疼,晕晕地睁了下眼,延湄一喜,手下更用劲儿了。
等闵蘅和闵馨到时,萧澜胸前已被搓的通红一片。
冯添去时也没说明白,只叫魂似的一通砸门,闵蘅还以为是延湄又怎么了,特意将闵馨也薅了过来。
现一看,病的是萧澜,闵馨立马开始打瞌睡。
诊了脉,倒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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