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铁头功啊!
顾律川龇着牙,正准备破口大骂,就见怀里的辛甘仰起头,一张脸满是期待,软软绵绵的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直到很多年以后,顾律川都能想起,那双眼睛里的澄澈干净,倒映着,他年少时的模样。
顾律川抬手,指尖戳着辛甘的脑门,“先把你手放开,你是女孩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辛甘搂着他的腰,死死不肯放手,一双眼睛还格外无辜的看着他,“那天在帐篷里你都和我睡在一起了,现在抱一下有什么关系?”
睡在一起!?
顾律川瞬间满脸通红,瞪着她,大声的嚷嚷起来,“谁和你一起睡了,别胡说八道!”
“......”看他发怒的样子,辛甘嘟了嘟嘴,眼睛转了转,相当肯定的说道:“可是,那天在帐篷里,明明就是你抱着我睡的啊。”
顾律川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子,打死不承认,怒道:“你胡说!”
辛甘搂着他的腰,认起死理来,“我没有!你忘记了吗?我先是拽着你的手,然后你说冷,就钻进被子和我一起睡觉觉了。”说得有理有据,记得也是一清二楚。
“什么一起睡觉!”顾律川就快被她给气疯了,瞪着她,威胁道:“你给我忘掉!听到没有,忘掉!统统忘掉!谁也不准说,你要是敢多嘴,我就揍你。”
辛甘完全忽略他们交谈的重点,还相当真诚的开始说教,“我爸爸以前说,好男人是不揍女人的,大哥哥,我觉得你是好人,所以你不能揍我。”
顾律川反手捂着额头,被气得不想说话了。
辛甘搂着他的腰,眨了眨眼,关切的问道:“大哥哥,你为什么捂着额头,是头疼吗?”
顾律川眉眼一低,瞪着她,“你闭嘴!”
突然,身后传来隐隐的呼声,“喂!顾律川,你在干什么,走了!”
顾律川闻言,浑身一震,一把将辛甘推开,然后瞪着她,威胁道:“帐篷的事你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有,不然......不然就不理你了......”
辛甘看着他,一脸的认真,“嗯,不说出去你就理我吗?”
顾律川看她那满脸的认真模样,咬了咬牙,气闷闷又憋屈地“嗯”了一声。
身后,同伴的呼声再度响起,“顾律川,你赶紧的,再不来我就走了啊!”
顾律川也没逗留,直接丢开辛甘,转身就跑,“来了!催命啊催!”
“死哪儿去了?”
“上厕所!”
“......”
辛甘站在原地,清亮的眸子盯着跑远的少年,将那只被他遗落的弹弓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原来,你叫顾律川呢!
......
直到和陆怀先一同回到陆家,辛甘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公主要攻击自己。
那时,辛甘才知道,陆西曼是她的堂姐,是养在陆家城堡里名副其实的公主。
贵妇杨雪已然已经换掉身上的狼狈,坐在沙发里,垮着一张脸,满眼鄙夷的看着辛甘。
倒是杨雪旁边的男人站了起来,指着旁边的辛甘,“爸,这就是大哥的女儿吧?”
陆怀先点了点头,“嗯,以后,她就和西曼一样,是我们陆家的孩子。”
这孩子要是进来,依照陆怀先对辛柠的感情,那往后的遗嘱,西曼肯定是要吃亏的。
杨雪倒是不干了,站起来,“爸,这怎么可以。你把她带进陆家,以后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您?”
陆怀先倒是动了怒,“我活了一把年纪,还需要别人怎么看我吗?”
杨雪没想到公公会这般震怒,当即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是抬手扯了扯丈夫的衣袖。
陆正云立刻出来护妻,“爸,你知道,杨雪她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陆怀先拿起拐杖,用力地跺了跺地板,怒道:“我的孙女,我还不能认了是吗?”
陆正云有些着急,“爸!”
陆怀先态度强硬,冷着脸,瞪着面前的妻管严,带着指桑骂槐的意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们,这孩子从今以后都是我陆家的,谁也不准给她脸色让她难堪。我陆怀先的孙女,谁也不准说三道四!”
杨雪当然听出来了陆怀先的警告,立刻低着头,满脸的怒气。
陆怀先瞄眼旁边的杨雪,算是为殡仪馆的事给她一个警告,随后,他看了眼旁边胆怯的辛甘,柔着声音,笑着说道:“走!跟爷爷去书房!”
辛甘瞄了眼大厅里的人,点了点头,由着陆怀先牵着,慢慢的往楼上走。
陆怀先看着沙发上的辛甘,眉眼里仍透着辛柠的几分神韵。
他揉了揉辛甘的脑袋,小声的问道:“以后你叫西顾好不好?陆西顾?”
辛甘眨了眨眼,“西顾......”
以你之名,冠之我姓。
很多年后,陆西顾就一直在想,那时的执迷不悟,大抵已是深种的孽根,注定要和顾律川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