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浓墨的暗色里,耀眼的闪电划破苍穹,隐隐的照亮周围模糊的轮廓。
阴暗潮湿的仓库,内里散发着浓重的腐臭味。
老鼠追逐打闹,为了块过期发霉的奶酪,彼此在空地间拉开战局,相互撕咬斗杀。
叽叽喳喳的争斗过后,战败方被打得头破血流,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黑暗里,依稀能听到老鼠跑过地板的声音,以及女人被吓得凄厉的惨叫声。
突然,仓库的铁门“哐”地被打开。
昏暗的视线,倏然亮如白昼。
灼灼的光线刺着眼,叶笙歌别过脸,反射性的紧闭双眼,整个人微微地有些颤抖。
仓库的那头,秦舒贝认出来人,伸长脖子急切的呼喊,“易山,你终于来了!快救救我,快啊......”
叶笙歌闭着眼,挺翘的睫毛颤了颤,听到对方呼唤的名字时,猛地睁大了双眼。
褐色水润的瞳孔里,映着带着希望而来的身影。
那般安心的感觉仿佛重生般,她忍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
彼此的视线,在暗色里交汇。
眼眶里憋屈的眼泪,在见到眼前熟悉的身影,瞬间滚滚涌了出来。
此刻,她真想冲过去,躲在他坚实的臂膀里,放肆的大哭一场。
她张了张嘴,却因为严重的缺水,委屈焦急的摇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突然一阵阴冷的声音,透过仓库内的喇叭,传来。
对方使用了变声器,听不出是男是女。
“言少,你可是让两位美女好等啊!”
言易山冷着脸,不怒自威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轻声笑了起来,说道:“我比较好奇,在这种生死关头,言少你会比较中意谁?”
言易山闻言,咬着牙,神情薄凉。
叶笙歌抬头,目光紧紧的看向言易山,只见他的眼底是如墨的黑,深不见底。
仓库那端,秦舒贝带着哭腔,大吼道:“不要!我不要死!易山!救我啊......”
“嘭!”
下一秒,空旷的仓库内传来一记枪声,一枚子弹,精准的落在她的脚边。
秦舒贝被脚边蹦出的火花吓得心口咯噔一声,惨白着一张脸,哆嗦着不敢妄动。
黑暗里,那人的声音有些邪肆狂妄。
“秦小姐,千万不要乱动,我的子弹可不长眼睛。”
末了,只见他轻笑出声,阴冷的说道:“言少,在你做决定之前,我把游戏规则告诉你。”
“她们两人的身上,分别绑了一枚定时炸弹。”
叶笙歌闻言,立刻低下头,这才发现胸口绑着只黑色的记数器,顿时心头一紧,抬头,惊恐的看着言易山。
言易山的脸色相当难看,站在原地,浑身上下散发着浑厚的戾气。
那人的声音还在仓库内回荡,邪恶的说道:“你可以选择拔掉引线,救出她们其中的一位。但与此同时,就意味着,你同时按下了另一位身上的计时器。”
“期间,你将有十秒,带着你选择的那位逃出生天。”说到这里,对方邪恶的笑了起来,“怎么样?这种游戏,是不是变态又刺激?”
秦舒贝被吓得几乎是疯了,扯开嗓子,大吼道:“你这变态!”
叶笙歌愣在原地,抬头,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言易山,微光粼粼的眸子向他投出无声的求救。
她想要活下去,正如当年走投无路时的孤立无援。
那人的声音在仓库内狂妄的笑,“当然,如果你不立刻做决定的话,我就立刻按下开关,将你的两位如花美眷炸成碎片。”
这几乎,断送了言易山所有的筹谋计划,甚至连考虑,也无法谨慎。
叶笙歌远远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对他的确信,从未怀疑。
如果说,当年他是发善心收养自己。那么现在,以他们之间的关系,爱可比同情来得更为厚重。
绑缚在身后的手,拇指轻轻地抚了抚指环上的戒指,环扣上雕刻的“笙歌”二字还清晰无比。
就像她清晰的记得,她酡红着脸在他身下柔软成水时的缠绵,那些抑扬顿挫的呼喊,以及天长地久的告白。
“易山易山,我不要,救我救救我......”仓库那头,秦舒贝的声音凄烈打破思绪。
她已经被逼得豁出去了,大喊道:“言易山!你忘记秦楠了吗?你忘记答应过她什么了吗?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我去死!”
她的话音刚落,叶笙歌就见言易山眸底墨色一片,眉心紧蹙。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错愕的看着言易山转身,径直往秦舒贝的方向走。
叶笙歌如被当头一棒,抡得愣在原地,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言易山,挣扎着,大声喊道,“易山......易山......”
回应她的,只是男人无声的背影。
滚烫的泪水涌了出来,叶笙歌只觉得心头落空,委屈得连名带姓的喊他,“言易山,你回来!......”
突然,仓库内再次传来男人鬼魅般的声音,在仓库内忽远忽近地回荡,“看来,这位你精心调教多年,才刚上任的新宠儿,最后还是败给了老情人!”
“言少,你果真还真是长情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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