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况,他微微一笑:“停驾。”
赶车的太监有一些不干了:“陛下,这么多人伤着您怎么办?”
“士人,百姓,哪有伤人的人,你到前面扯着嗓子开道就是了。”池君煜淡淡开口。
太监连忙应诺将池君煜扶下马车,一边尖利着嗓子喊圣上驾到,不一会儿人群就像是被一只无形手拨开,很快就分开了一条道。
耿直的儒士看着那身着黑色龙衮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立马哽咽不止,为首的老者已经六十余岁了,头发早就雪白了,跪着的身体有一些晃悠。池君煜笑着将他扶了起来:“老人家,你这是何必呢,朕可是好好的,这不过就是一个误会。”
听到池君煜这样说,有一个性急的年轻人就喊:“陛下说的不会是违心之言吧?”
池君煜笑呵呵地说:“怎么可能,如果郡王爷真的有这等本事,就不会当初被朕从亲王直接贬为郡公了。”
这一番话将大部分人说动了,可是还是不死心,七嘴八舌汇成一句话:“那陛下为何要给郡公升爵还给他赐婚?”
“朕是他的兄长,长兄如父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池君煜还一副笑模样,真诚的眼光折服了大部分人。
众人都议论纷纷只为自己做出这等子荒唐事情羞愧不已。池君煜见此情况笑着说:“怎么,诸位还有什么疑问么?”
“有。”一只没有说话的为首老儒士说话了,“陛下可敢听我一句话?”
“陛下,这郡公升为郡王,无功升爵不妥啊。陛下难道忘了那丧心病狂的血婴案和那北川的春荒么?”老儒士仿佛是用尽力气喊出了这句话,说完就颤巍巍跪下来了。
这一声喊带动了所有人,其中一个中年人也是有理有据地说:“陛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郡公就算是有之前的军功傍身,也应当时贪墨银两而抵消军功,当时民怨沸腾,可是念及昔日功劳只好选择原谅。而后其妾血婴一事犯下十恶不赦的滔天罪行,但是因其是郡公之妾,并未重处反而是让她名正言顺了。我等也知陛下是为了尽孝不得不违逆本心,顺着太后的意思,可是陛下您这样做是否会想到令我等百姓会寒心呢?”
这一段话说出来,池君煜心中不得不拍手称赞这个人口才了,也算是一个人才了。就在这时又有一人开口了:“陛下,天地君亲师,我等奉为圭臬,忠君爱国。可是陛下可曾想过您受命于天,也顺从于天,血婴一案天理难容,却因为您重视亲人而草草收场了。敢问陛下,天理何在?”
“陛下就是要孝顺,也不能是愚孝啊。”老人抬起头,脸上那是涕泗横流,沙哑着嗓子喊出了这句话,脑袋也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一声响动,拉动了一旁看戏的人,原本的队伍就大,这一闹腾起来那场面更大了。其中这里面不乏有当时血婴一案的受害者,哭声,磕头声响成了一片。
池君煜这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以讹传讹的舆论引发的事件,而是积累已久的民怨到了一个饱和点了,现在彻底地爆发出来了。
始作俑者箫青峰看着日色,估摸着时间,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我有一些累了,我想去休息。”
众人见他面色愁苦,原来红润的脸上除了苍白就是深刻的皱纹,那也是心酸不已,连忙称好让他回去休息。箫青峰颤巍巍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仆人早就候着,只见他笑嘻嘻为箫青峰贺喜:“老爷果然是神机妙算,这件事成了。”
“呵呵呵呵……”箫青峰从气管之中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配着这缟素满屋的书房,仆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