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虚名,他赶紧拉过椅子来,“孙书记,赶日不如撞日,才不到十点,我们再喝点。”
另一个副主任郭旭东,四十多岁,笑道,“我办公室里还有半瓶六粮液,我上去拿。”
“八哥,打电话再让烧烤店送点东西来。”岳文又嘱咐道。
郭旭东很快拿着酒瓶下来,酒是好酒,估计是哪次没有喝完的,他存下来了。
想想前天在曼妙音乐中烧烤,蔡永进就象长者,风度翩翩,而眼前这两人都挺着中年男人特有的大肚腩,满嘴酒气,嗯,老婆说得对,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档次,一瞬间,他坚定了去工委办公室的想法。
岳文从饮水机处拿了几个纸杯,把酒倒满,看样子,两人都喝了不少,不过,再喝到天亮他们也能喝得下去。
“岳主任,老哥敬你一杯,水泥厂的事办得漂亮!”孙志刚举起酒杯,岳文赶紧与他一碰,“都是领导指导的好,我就是干活的。”
“一般干活的能干成这样?能把省长引来?”郭旭东笑了,但舌头有些大了,“别看我们分管的不一样,兄弟,你这块营生,出力不讨好。”
“治安这一块也不清闲,现在工地上到处都是人,老哥你的压力也不小,陈书记前天还念叨。”
果然,一听这话,郭旭东眼睛亮了,他一拍胸脯,孙志刚厌恶地看他一眼,“陈书记交办的事,我老郭就是头拱地也得完成,从来不给党委书记栽跟头。”
唾沫横飞,酒话联翩了,但众人也不好撵他,黑八还是很有眼色的,侍候众人吃喝,谁让他一个人不是领导呢。
“水泥厂搞完了,下一步就该搬迁大集了吧。”孙志刚又举起杯子,但都只是呡了呡。
“嗯,说起来有可能比水泥厂还复杂,我想开个会,发动全体机关干部!”回来的路上,思路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落实了。
“大集,流动的就是人,固定的就是河道两边的铺面!铺面有什么说法吗?”孙志刚看看他,递过一串烤辣椒来,他这个吃素的名声,与能干一样,也打出去了。
“河道两边一百五十米,所有的不管是平房还是二层楼、三层楼,必须都拆掉。”岳文一下警觉地抬起头来,“有找孙书记打听的吗?”
“党工委会定下的事,反对也没有用。”郭旭东嚷嚷道,在晚上安静的办公楼里回荡,
孙志刚厌恶地看看他,“有找我打听的,嗯,补偿标准出来了吗?”
“省里有标准,我们也不搞另外一套,”岳文笑道,“芙蓉街道也不是坐富庙,从陈书记裤腰兜里往外掏钱,难受死他”
两人都笑了。
“行,出来补偿标准告我一声,”孙志刚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又转过头来,“岳主任!”
岳文赶紧出去,两人又在黑影里说了一阵。
等岳文回来,郭旭东也走了,黑八自己一个人撸着串,喝着六粮液,“是不是老孙自己也有房子?”
岳文挑挑眉,“他倒没明的,说是亲戚的,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怎么说?”
“我说陈书记定。”
“现在都说陈书记听你的,”黑八突然道,“你不知道吧,这些天机关里传疯了,都说你回来就要拿这些铺子开刀。”
“对啊,这事上过党工委会,我提过。”
“你忙着水泥厂,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小郎跟我说,这些铺子有不少是街道机关干部的,还有村里书记的,能盖起这些二层楼、三层楼的在农村不是一般人,在村里也不好惹。”黑八少有的郑重。
“机关里有多少人有铺面?”岳文笑了,孙志刚估计也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明天给我统计出来,我上楼睡觉了。”
“靠,”黑八气得把肉串扔在茶几上,“我这不是自己找营生吗,天生吃苦受累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