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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怕个万一,若是到时真的追讨了,咱们也不至于仓促间不凑手啊。”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自有政儿他们操持着呢。”
贾母有些不耐烦,说来说去就是要银子呗,谁知道这孽障要来做什么的,“你是个不通庶务的,官场上的规矩也不明白,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了,府上的事情不用你管,免得帮不上忙,还要给政儿添乱。”
贾赦听到这儿就笑了,将茶杯往几上轻轻一磕,“既如此,那我便不管了。
只是,既然老二精通庶务,熟悉官场,那想来也不用琏儿跟着帮衬了。
那我便将他两口子叫回去了,免得给老二帮倒忙,还添乱。”
“另外,这些日子我的身子不太爽利,要去小汤山的庄子住一阵子。
琏儿两口子和迎春,我也要一起带去侍疾。”
说罢,贾赦微微一躬身,甩袖子就走。
他就知道商量不通,可偏偏还不能省了这一遭,烦!
得,还是得他自己想办法,总不能为了点银子,再把他搭进去。
临到门口的时候,贾赦又顿了顿脚步,回头道:“对了,这不是外甥女到咱家了么,不知道老太太将人安排在那个院子里?林家也是世禄之家、书香之族,两家虽是亲家,咱家也不能太过随意,失了礼数。
别到时候让人说,咱家巴巴地把人接来了,却连个院子也不提前安排,竟叫人家的姑娘跟个小子住里外间,就差睡一床了。
嘁,也忒不成体统了!”
“你这……”
被儿子这样噎话,贾母着实愣了愣神儿,等她张嘴想骂人时,人已经走得没影儿了,恨得她将身边的杯盏重重地扫落。
自打头上没了婆婆,她史太君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啊。
便是当年国公爷在的时候,那对她也是相敬如宾,从来没红过脸的。
如今,她倒叫个儿子甩了脸子,这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还有那小汤山的庄子,连她这个老太太都不得享用,倒是便宜了这孽障。
想当初,她明示暗示多少回,这不孝的东西都不知道要孝敬于她。
如今偏又在她面前提起,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贾母生了会儿子闷气,虽没将还库银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把贾赦最后的话当回事了。
如今荣国府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几近于无,能靠着的除了王家的王子腾,便是林家女婿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么再三再四地去信要把黛玉接到身边来。
既然如此,那便真不能怠慢了这外孙女,若是没人提起便罢了,不然怕是无法在林如海那里交代。
“鸳鸯,去跟凤丫头说一声,明儿便给林丫头收拾个屋子出来。”
只是略一思忖,贾母便有了计较,“就选在上房后面吧,离着我也近些。
屋子要弄得舒适些,要显出咱们国公府邸的气派来。”
离着她近,就离宝玉远不了。
这边鸳鸯去了王熙凤的院子,贾赦却是将贾琏叫了去。
“你跟你媳妇收拾收拾,明儿就跟我去小汤山的庄子住一阵子。”
这话一砸出来,登时就叫琏二爷蒙头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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