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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良珍对山水一点也不好奇,只随便看了几处风景,倒是对曲水亭的螃蟹挺感兴趣。
虽然是良骁派人送来的,她也照吃不误。
午间,随扈军队拉来十几车猎物,一帮勋贵子弟嘻嘻哈哈拎着弓箭回归,三五成群,享用大碗美酒和最新鲜的猎物,更有教坊司的歌姬弹筝助兴,听说晚上规模更宏大。
庄良珍躺在船厅,看了会书昏昏欲睡,春露早就趴在一旁睡迷糊了,她贪嘴,多喝了一种琥珀色的葡萄酒。
这放在大户人家八成要挨板子的,不过庄良珍不是她的主子,只要不犯大错,从不在小处苛求。
她伸了伸懒腰,独自走下台阶。
周围是一片青竹围成的雅阁,两面通透,平时只用竹帘相隔,偶尔会有贵人歇在里面。
但若真的有贵人,自会有仆从前来清场,可是并没有人前来示意庄良珍离去,那么按道理说是不该有人的。
所以她并不知这个衣衫松动的女子是何时进来的,就像对方也不知如此安静的地方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面覆轻纱的姑娘。
那女子因为惊讶而短暂的呆愣,但俯身亲咬她耳垂的男人一无所知,背对庄良珍,这背影看上去十分眼熟。
庄良珍急忙转身,可女人并不给她回避的机会便放声尖叫,如此,她再急匆匆躲避,显得好似做了亏心事一样,想到这里,她脚步一顿,淡然处之。
余尘行缓缓的转过头,身形一晃,目光猝不及防的撞上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原来是他呀!
怪不得眼熟。
庄良珍松了口气,示意女子休要尖叫,又对余尘行福了福身,指着身后的船厅道:“我和春露,先来的,待了一个多时辰,并不知你们会在这里……”
她强调了先来后到,不存在偷窥这种误会。
余尘行怔怔看着她,难得一张脸居然看不出喜怒,既没有对她乱吼,更没有张嘴吐剑。
庄良珍微讶,但场景终归有些尴尬,且她也没有特殊癖好,便轻咳一声:“你们慢慢来,我就不打扰了。”
回去之后,庄良珍倒了杯茶压惊,重新捧起书册打发时间。
谁知余尘行紧随其后跟来,而那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庄良珍诧异的看向他。
这是何意?难不成要赖我搅了他的好兴致。
想到这个可能,庄良珍下巴微扬,并不惧他。
他看了看春露,又看看她,心不在焉坐下,示意她倒茶,还随手抓了只橘子。
庄良珍棋艺高超,但棋艺高超的人并不一定会烹茶,还很有可能难以下咽,余尘行喝了一口便吐进珐琅盂,一言不发,只垂眸剥橘子。
庄良珍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
难道他也有自尊心,被人撞见这种事感觉很羞恼?很尴尬?
尽管不可思议,但她勉强能理解,便转眸继续看书。
“陪我下盘棋吧。”
他忽然道。
“你不去打猎?”
“没意思,不想去。”
他已经开始收拾棋盘。
庄良珍摇了摇头,这本《游记》正看到精彩之处:“不,我不想下。”
谁知他掏出一张银票:“给你一百两。”
还真是财大气粗,庄良珍笑道:“等我看完这篇再说。”
“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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