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杀林雪……”
低沉的声音在卫天翔身后响起,惊地活下来的五人瞬间抬起枪口对准他。
孟溪缓缓从山脚方向走来,身形摇摇晃晃,踩下的每一步却十分坚定。
“真的是你……”卫天翔颤抖害怕地凝视孟溪的身影,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男人,身后带着地狱死寂的气息,正在朝他索命。
孟溪微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重复了一遍他先前的话:“你不应该杀林雪……”
一旁的队长渐渐缓过神来,盯着孟溪背后打量半晌,瞬间明白过来:“他只有一个人!开枪!”
孟溪讥讽地看向队长,握在掌心的手枪微抬,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涌来,不需要用双眼瞄准,直接击发。
这是他今天开的第一枪。
队长惨痛的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鲜血顺着指缝染红地面,惨叫声响彻山谷。
第一个伤员。
“我的目标只有他一个,趁着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们可以离开。”孟溪捏紧枪把,双眼紧盯害怕惶恐的卫天翔。
“回去转告派你们来的人,有些人,你们最好不要招惹。”孟溪淡漠地瞥了一眼队长,先前的一枪他只是击碎对方的手腕,并没有和顾方诚医生一样直接命中眉心,夺走对方性命。
队长艰难地咽了咽喉,额头的汗水进入眼角刺痛地他使劲眨眼,场面一时间滑稽的很。
“你……你不杀我们了?”活下来的士兵抱着自己还没有打开保险的步枪,呆呆地望着孟溪。
孟溪平静地开口,“如果你们不是在帮助他,这些人都不用死。”
对于生活在缅甸的军人来说,死亡代表着时刻会发生的恐惧,能够苟活下去,就绝不会放弃自己的性命去为同窗的战友报仇。
多活一天,多享受一天快乐,是他们唯一的愿望。
眼下孟溪竟然说要放过他们,简直是天大的幸运,顿时连手头的枪都不要,抱头往山下狂奔。
队长咬紧牙关,怒视几名逃兵后,也不得不妥协,捂着自己的手腕脸色苍白的往山下走。到临走前,都没有再看卫天翔一眼。
“你……你放过我……是泫平的主意,是他要杀你!”最大的依仗没了,卫天翔慌神的向前爬动,想要孟溪饶他一命,挂着手臂的绷带早就被染得泥泞不堪,身后的鲜血染透缅甸翠绿色的军服。是他包扎伤口的时候,队长给他的,先前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浸黑。
“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给察先生当卧底,好不好,我把泫平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你可以立功,将来你就是稽查组组长。”
卫天翔吓破了胆,趴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孟溪毫不怀疑他距离膀胱失控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孟溪心头忽地有几分可悲,对于卫天翔,在他的记忆中,占据大半记忆的还是警校里,身姿英挺的学长。纵然当初他对所谓的直选名额不忿,也只是学生间良性竞争。
然而,当初还算敬仰的学长,最后竟然走上贩毒这条不归路,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反过来对付警察。
可见黑白在他心头,没有任何重量。
“你……去死吧!”卫天翔见孟溪就立在自己身前愣神,猛然窜身向他猛扑。
“咻——”
一朵漂亮的血花在卫天翔另一个肩头绽放,子弹擦过孟溪平静的脸庞钻进一旁的树干中。
顾方诚披着伪装衣起身,缓缓从半山腰的位置走到卫天翔身后。
趴在地上不断蠕动,卫天翔痛苦地快要晕厥过去。依稀听见脚步声,卫天翔忍着双肩剧痛转过身子,“你……”
顾方诚冷笑一声,将伪装网从头顶取下扔在一旁,“你还记得我吗?学长。”
一声学长刺痛卫天翔心底最隐秘的痛楚,脸色瞬间煞白,盯着顾方诚涂抹了迷彩的脸庞想了半晌。
“是你!”
脑海中一直存在的疑问终于在此刻得到答案,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对泫九有敌意,为什么他总觉得泫九像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却始终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原来是他,一切都明白了。
“不错,看来学长的记性还不差。”顾方诚冷笑,“没想到当初警校的天之骄子,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步。”说着,顾方诚鄙夷地扫过眼前狼狈的卫天翔。
卫天翔没有在意顾方诚,而是恶狠狠地扭头看向孟溪,这张脸和当初有莫大的变化,一点昔日的影子都瞧不见,除了那双同样漆黑幽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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