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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收到传令后, 他将乌衔云放到元清闭关前留给他修炼的山洞中, 为仙君铺好垫子,留下许多辟谷丹,这才不舍地摸摸仙君的脑袋道:“仙君莫要担忧, 师父尚未出关,我至多是被他们封了法力关几日,很快就会回来了。”
掌门应该不会罚的太重,可有些人只怕不会愿意自己太轻松,例如元易, 自己一进门便将他门下的林夕然弄去受罚,元易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不可能不借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乌衔云才不相信他的话, 小猫聪明着呢, 前世玄天帝君就经常将他放在山洞中,说去去就回, 结果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鲜血淋漓的, 最惨的一次足足一年没回来,乌衔云从山洞中跑出去找他, 才见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布置的阵法中, 外面围着几只小妖兽, 等着阵法没了灵气支撑自动消散后吃掉他。
要不是乌衔云及时赶到, 赶走了那几个法力不高一直跟在巫妖战场后以腐烂尸首为食的小妖, 愚蠢的仆人就被吃掉了。
小猫蹲在蒲团上,凶恶地对楚星渊“喵喵”叫,用爪子勾着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楚星渊无奈地蹲下身,安抚地抚摸着乌衔云的小脑袋,柔声道:“真的没事。”
见小猫还是固执地勾着自己不肯放开,楚星渊想了想,便低声道:“仙君,我是天一派的亲传弟子,在没有做出欺师灭祖十恶不赦之事前,是不会有人过于处罚我的。此次我只是手段激进一些,但心底里是为天一派好的,长老会至多是口头训诫,并叫我撤了这些规矩,不会有事。”
他并没有隐瞒,而是将自己所做的和即将面对的毫无保留地告诉小猫,听他说完,小猫焦虑的眼神渐渐放松下来,勾住衣角的爪子也没有那么用力了。
不过还是底气十足地“喵”一声,将爪子从衣服上抽出来,贴在了楚星渊的额头上。
楚星渊有种感觉,如果身高足够,仙君应该是想要将爪子放在他头顶的,以示自己的居高临下。
他似乎知道小猫想说什么呢。
“仙君说的是,我是仙君的人,自然不能随意任人欺凌,否则仙君也会面上无光。不过今日之事皆在我计划之内,仙君大可以放心。”楚星渊握住仙君的小爪子郑重承诺道,“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隐瞒仙君,令仙君担忧,好吗?”
听他语气中充满诚意,乌衔云这才满意,他的爪子在楚星渊的掌心挠了挠,又晃晃尾巴,示意楚星渊可以走了。
不过还是在楚星渊掌心艰难地用爪子写出几个字:若敢带伤回来,教训了天一派之后,本君定会责罚你。
在教训天一派之后才会责罚他吗?楚星渊欣慰地笑了,将头抵在仙君那小小的额头上,柔声道:“定不会叫仙君失望。”
安抚了仙君后,楚星渊才带着六名弟子去了。
高高在上的掌教真人一见楚星渊竟只带了六人,眼中便带了丝不悦,他手指动了动,站在他身侧的曲北捷便会意道:“楚师弟,长老会要你带十二名弟子来,为何只来了一半?”
执事堂的六个弟子原以为楚星渊所做一切都是长老会授意,被选中后十分积极,这些日子也是得罪了不少弟子,现在发现楚星渊竟然是擅自更改执事堂的规定,吓得都不敢抬头,听到曲北捷的问话,有胆小的弟子更是身上一抖。只有一名弟子不卑不亢地站在楚星渊身后,与他一样直视着曲北捷。
“我虽想过要选出十二名弟子,可是另外六位目前还没有人选,一直空着,掌门师伯可派人查看执事堂发放月供的单子,本月只发了六人的月供。”楚星渊态度十分沉着,并没有因为师门长辈的脸色而产生畏惧之情。
“元清教的好徒弟,”元易已有入魔之象,不知为何对楚星渊还有意思敌意,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他才闭关几日,执事堂便已经翻了个天。就是元清师弟也没有权力擅改先祖定下的规则,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弟子,哪里来的胆子!”
话语间竟是要给楚星渊扣上欺师灭祖的帽子,也不知他们只见过一面,究竟哪里来的恨意。
楚星渊断不能叫元清将这么大的罪名扣过来,立刻单膝跪地道:“掌门明鉴,弟子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天一派,可弟子愚钝,只能用这个法子来减少师兄弟之间的纠纷。”
见元易还想说什么,楚星渊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弟子深受天一派大恩,师父闭关,十分想要为师父分忧,便来到执事堂处理一些杂事。熟料弟子才进执事堂数日,便发现一些弟子明明勤奋刻苦,尊重师长,却很少来领取任务。弟子深觉奇怪,便按照调查一番,却发现其他门派委托吾派的任务竟是被一些弟子霸占了,除了他们的小团体其他弟子根本无法领取。而这些人领取任务后也不急着去做,总拖到最后时刻,导致其他门派对吾派渐渐失去了信任,近来任务也越来越少了。
弟子深知此事应当先禀明师长后在行事,但是弟子想起弟子拜师当日便有师兄对我暗中下手,若是将改变规则一事上报,恐有人从中作梗,弟子来天一派时日尚浅,人微言轻,师父又在闭关无人将弟子的话递到长老会,若是有人妄图蒙蔽各位长老,弟子被罚不要紧,却怕其他师兄日后会在门派中更加艰难,其他门派与天一派也渐渐离心。
弟子想着,我若是斩后奏,以各位长老的睿智,最起码会给弟子一个辨明的机会的,如此弟子的话便可以递到长老们面前了。”
楚星渊说完还看了元易长老一眼,他刚来天一派时正是被元易长老的内门弟子林夕然攻击了,此事元清还上禀了长老会,刚才自己一开始没有说话,硬是等着元易诋毁自己后才分辨,正是为了将欺上瞒下这口黑锅扣到元易长老脑袋上。
其实所有长老门下都有不守规矩的弟子,但是元易手下尤其多,大概是其身不正,看中的弟子也都是品行不端的。
听楚星渊说完,元易还没来得及发怒,元氲便开口道:“法子是冒进了些,但其心可嘉。”
元氲是大乘期修者,他开口表扬了楚星渊,就是掌门都不好说什么了。
元易没想到楚星渊竟然这般巧舌如簧,将自己都卷了进去,这件事处理不好,他就是教导无方,也会受到一些责罚。
“虽是其心可嘉,但也太不将长老会看在眼里了!”元易佯怒道,“吾天一派是清净之地,掌门师兄与长老会也都是明察秋毫,你一个小小筑基期,便对长老会多有质疑,天一派实在是留你不得。
掌门师兄,我建议将此子逐出师门。”
这是说不过便开始倚老卖老了,楚星渊心中暗暗摇头,真不知道自己前世是怎么被元易坑了一百多年的。
前生他不过一个无依无靠被亲生父亲追杀的少年,眼界狭窄,见到元易产生一种雏鸟般的感情,对他是又敬又怕,加之功力差上太多,根本没有机会正视他。
而现在他已经到了大乘期,又有三界第一的仙君大人做后盾,整个人立于高处,再回到从前来看元易,只觉得自己当初巍峨不可攀的高山竟是如此渺小,又是如此愚蠢。
人的眼界见识不同,所思所想也会不同。
这既是楚星渊到了天一派后没有一个个暗害曾经欺凌过他的弟子,而是选择改变门规教训他们。
他已从守法者变为立法者,已经无需使用下作的手段去报复了。
楚星渊望着看向自己狞笑的元易,心中深有所悟,进入一个前世从未见过的境界,在大殿里就入定了!
元易还待说什么,却见楚星渊盘膝闭眼,整个殿内的天地灵气都变得十分活跃,纷纷向楚星渊凑了过去。
长老们都惊呆了,他们见过有天赋的弟子多了,可从未见过正在被问罪的弟子说入定就入定啊!而且瞧这天地灵气对他亲近,这不是简单入定,这显然是悟到了天地至理,很多修者直至飞升都无法进入这个状态啊!
这叫什么事呢!
大家渴望到巴不得从喉咙中探出手去抓的亲传弟子,这个小子居然敢大放厥词,真是欠揍。
金丹期弟子眼珠一转,上下打量着楚星渊干净的衣衫,通过了升仙路衣服上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师兄,升仙路上来的都是九死一生,身上满是伤痕,往往要在执事堂养十天半月的伤,这小子就算有伤,也不会有人怀疑吧?”一个内门弟子给金丹期弟子传音道。
这话正中金丹期弟子下怀,他伸出手道:“这位师弟,升仙路凶险异常,虽然师弟看起来没什么外伤,但安全起见,还是由师兄我来看看师弟身上有没有暗伤吧。”
说罢将手探向楚星渊的肩膀,打算用巧劲儿在楚星渊的经脉内留下暗伤,若是能伤了灵根就最好了,日后楚星渊修炼再难有进进境,还谈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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