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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酒,心情会得到舒缓,看什么也会顺眼些。
事实上,她现在从早到晚,总要时不时喝一杯酒,身上总有着浅淡的酒味。
也是因这习惯,嗅觉受到些影响——谁身上有酒味,喝的酒多不多,她不能察觉。
酒是蓝桥,慢慢喝完一杯之后,炤宁感觉好了一些,又倒了一杯,转到书桌后面,瞥过案上的笔墨纸砚,熟悉得很,不是她帮他寻到的,就是和他一起从库房里挑选出的。
一名少年侍卫进门来,先是送来堪舆图,铺展在桌上,之后挂着和煦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奉上茶点,“四小姐请慢用。
小人就在门外,有事召唤一声即可。”
炤宁颔首一笑,把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根据格局、地势,在脑海里将江南一些美景试着安排进去。
不管真假,这类事还是很有些乐趣的。
确信记下全部细节之后,她把图信手卷起来,坐到太师椅上,等着他回来,等着陆骞到来。
意识到自己不该坐在这儿,却懒得起身坐到别处。
一静下来,思绪又开始发散,回忆又袭上心头。
她有些烦躁,索性唤侍卫进门,让他把红蓠叫进来——来的时候的名头是面圣,红蓠等人便都留在了外院。
过了一阵子,红蓠过来,喜滋滋地道:“刚刚白莲找了过来,说就一会儿的功夫,咱们府里就又出喜事了。”
炤宁问:“什么事?”
“用膳的时候,大夫人脸色不大好,没吃几口东西便要离席,说实在是觉着不舒坦,要去小憩片刻。
没成想,还没走出门就晕倒了。
三夫人当时吓得脸色煞白,忙唤人去知会大老爷派人请太医,太医来之前,先就近请了大夫来把脉。
没多会儿,大夫人醒过来,说也是奇了,不知道怎么就这般娇弱起来,今日不过是起得太早了一些。
等大夫过来一把脉,自然是喜脉啊。”
红蓠笑意更浓,“要说大夫人的场面功夫,寻常人可真是比不得——当场就掉了几滴泪呢,说这么些年求神拜佛,总算是如愿了,还说一定是您给她带来的喜气。”
炤宁听着亦是忍俊不禁,“也真是难为她了。”
那一出戏,一波三折的,期间以为她一回来就出坏事的人不在少数,等到明了结果,不免大失所望。
自然,顺势帮她辟谣的好心人底气会更足,少不得告知亲朋好友。
红蓠频频点头,还补充道:“白莲还说,太夫人的脸色有那么一小会儿可真是变幻莫测,明摆着是有点儿发懵。
大老爷当然是最高兴的,闻讯后就命人取出几坛珍藏多年的好酒,请外院的宾客同饮。”
大夫人说过,要找个好时机,真就做到了,对双方都有好处。
红蓠倒了一杯热茶,放到炤宁手边,似是不经意地将酒杯放到书案一角,“小姐唤我来,是有事吩咐?”
“没事,找你说说话。”
炤宁这才起身,坐到了客人该坐的圆椅上。
红蓠关切地审视着她的脸色,“累了吧?”
炤宁点头,轻声道:“见到他其实总有些无所适从,大抵是尴尬吧?今日尴尬了这么久,很累。”
“可怜的小姐。”
红蓠握了握炤宁的手,心里酸酸的。
炤宁对她一笑,“习惯了就好。”
面对他的她,可谓独一无二的江炤宁——是任何人都没见过更不会习惯的她。
淡漠的,闷闷的,像是正在枯萎的玫瑰花,连刺儿都是软趴趴的。
连她自己都不习惯。
师庭逸过来的迟了些,陆骞则比炤宁预料中来得早了很多。
师庭逸刚进门,落座后还没来得及说话,陆骞就被带到了。
红蓠静静退了出去,候在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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