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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的皇子自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是皇帝要重用的,便是皇帝不信任的,所以这种差事从来轮不到皇子,大多是派重臣、才子前去。
南楚却是不同,只要没有大事,南楚皇帝便让皇子前来大周。
双方的使臣一住数月的情形很常见,并且他们可以四处游历,饱览邻国的民风习俗。
霍昕作为使臣前来大周,是两年前的冬日,逗留至第二年的秋初,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四处游山玩水,结交名士。
炤宁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算是有些交情,并且还是赌桌上赌出来的交情。
蒋家的人要用霍昕做文章,很聪明;明打明地告诉她,有胆色——如果这些是事实,那么不定何时,不知何地,便会有人拿出与霍昕相关的一些东西,要置她于死地。
可惜,她惜命,在外的日子尤其惜命,醉生梦死的日子,都不会留下能够被人利用的把柄——她从不认为自己怕死,但是从来都承认,最怕的事情就是被人莫名其妙的害死。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这封信只是虚晃一枪,他们真正要做文章的是别的事情。
有了这些结论之后,炤宁将信纸照原样叠好,放回信封里,问师庭逸,“他们人呢?”
“晾着呢。”
她就笑,“随你。”
又道,“这封信不算什么——我在外游历期间所经的人与事,谁都钻不了空子,就算有过漏洞,也早就补好了。”
“那就行。”
师庭逸叮嘱她,“平日有事的话,你吩咐常洛、章钦也一样,别什么事都指望徐叔。”
他和韩越霖一样,时不时为徐岩抱打不平。
也是奇了,徐岩对他们又不是多好。
炤宁腹诽着,笑盈盈点头,“知道。
你是不是要出门?”
“对,这就要进宫。
跟父皇说好了,陪着他好好儿下几盘棋,还要赏看你画的园林概貌图。”
他站起身,捏了捏她的下巴,“晚间我早点儿回来,一起用饭。”
“嗯。”
炤宁帮他理了理衣领,“我等你。”
蒋连、蒋远被晾了好一阵子,才由章钦出面送客,听说师庭逸早就扔下他们出门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大好。
下午,韩越霖过来了。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今日清闲,来找炤宁下棋。
这个时节,室内略显阴凉,在室外最舒服。
红蓠、白薇为两人在水榭摆好棋局,奉上酒水果馔。
兄妹两个相对落座。
吉祥想跟炤宁挤在一张椅子上,但是椅子有些小,炤宁又要下棋,便在自己身侧单给它设了一把椅子。
吉祥坐在椅子上,煞有其事地观望着棋局。
韩越霖瞧着它喜滋滋的样子,到底是没绷住,笑了,“装的跟真的似的。”
炤宁眼含宠溺地看看吉祥,“你可别惹它,它一个不高兴,一爪子就把棋局给你扫乱。”
这事儿吉祥前不久真干过,当时让师庭逸又气又笑的。
韩越霖笑出声来,“快长成大狗了,给它弄好新家没有?”
原先那座小房子,吉祥一定是住不下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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