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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更敲四下,趴在冯玉儿床边守着的徒元徽终究晕迷了过去,但他的手紧紧抓住冯玉儿的手。
仿佛这样抓住了人,人就离不开他了,他也不会再是一个人一样!
爱是什么滋味他不懂,但是他再要失去冯玉儿的时候知道疼了!
他一直对冯玉儿上心,也将她当做陪他到死,更不会背叛自己的人!
现在他觉得,他之前错的太离谱,他一直想将冯玉儿放在自己身边,却从未给过她权利,给过她自保的安全感!
他安排了暗卫又如何,东宫里的人终究会听十多年来积威大胆的钱氏!
若是玉儿是太子妃,钱氏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
因为心偏,他也一直认为钱氏是好的,她清理他的侍妾是因为那些女人的确不懂规矩,而张家犯罪,他也认为错的是张中庸太不是东西,钱氏一直在东宫,管不着张中庸在外面的事,所以他处置了张中庸,对于一直照顾自己的奶娘还有愧疚心,现在他错的离谱!
张中庸有那样的胆子,分明是钱氏给的胆子!
不管怎么样,这次玉儿醒了,他不会再压着她在身边等待机会见光,他必须给她一个身份!
晕迷中,他恍恍惚惚地看见,自己正抱着冯玉儿坐在琴凳前,一首《醉渔唱晚》在耳边萦绕,然后秦业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走到他们面前,徒元徽指着女孩道:“玉儿,这便是咱们可卿。”
转眼女孩就长大了,徒元徽看到她被八抬大轿嫁进一户高门贵府,瞧着那府门上“敕造宁国府”
五个字,徒元徽对身旁的冯玉儿道:“这贾家自来是跟着我的,祖上曾立下大功,贾代化和贾代善兄弟皆厚道,咱们可卿嫁到他家做长孙媳妇,倒也不算辱没。”
果然,没一会便瞧见着正品大妆的可卿领头在长廊上走,众人围着她说说笑笑。
冯玉儿这时笑道:“我去同咱闺女说说话!”
徒元徽忙将她扯住,责怪道:“她又不认识你,你去做什么?”
冯玉儿脸色一惊,似乎想同徒元徽争辩,这时不知何处传来小德子的声音。
“爷,安公公亲自过来,说皇上急着宣您。”
徒元徽立时惊醒过来,脑子里还在想着方才做梦的事。
小德子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道:“爷,安公公正等在外头,您不如见见去?”
徒元徽嗯了一声,起身俯视床上的冯玉儿,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觉得好象比昨日稳一些,心下松快了不少,便吩咐道:“把上回给玉儿把脉的赵太医叫过来。”
小德子应声出去,这时门外安公公又在问:“太子爷,安公公求见。”
徒元徽再看看冯玉儿,才回身出了屋。
“安公公,不知找孤何事?”
徒元徽朝他拱了拱手,客气地问道。
徒元徽双眼红肿地出现在安公公面前,着实把老头子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混迹宫廷的,安公公并不着意打听,而是道:“太子爷,南安王府今日治丧,皇上让老奴传旨过来,圣驾昨晚上启程,今儿晚上就到了。
皇上让太子爷亲自前去京畿迎接,顺便安抚安抚南安王。”
“谁没了?”
徒元徽瞬间清明了起来,也想到了可能性。
安公公吃了一惊:“太子爷到现在没得着消息?”
虽说太子爷提前回京了,可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太子爷不可能没有收到急信。
恰在这时,云秋扶着脸上红肿未消,一只胳膊还打着夹板的杏月走到跟前,徒元徽皱着眉头问杏月:“可是那钱氏叫人打的?”
杏月点了点头,干脆跪到徒元徽面前,“太子爷,奴婢保护姑娘不周,请您责罚。”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一旁云秋低声说道道:“昨儿个德总管和玉儿一道到柴房救人,杏月就被扔在地上,都快没了人形,到现在才醒来,就急着过来瞧姑娘了!”
“你算是忠心。”
徒元徽叹了口气,对杏月道:“你去伺候你姑娘去,她还没醒。”
杏月抹着泪便进了屋。
徒元徽径直走到长廊,安公公连忙跟上,徒元徽边走边说道:“安公公,劳您老跑了这一趟,我待会换了衣裳便过去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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