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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喙细长而尖利,两爪紧紧叩在地上,堪比雄鹰,却是比鹰的体格大了几倍不止。
在这峭壁之上,只要它轻轻扇动一下那肥厚的羽翼,想必就能把他掀翻下去,掉入那万丈深渊。
既是如此,且等它扑过来便是。
孟珩从容站在悬崖边上,背脊挺得笔直。
不过片刻,那秃鹫果然一阵疾跑滑翔,硕大的羽翼张开,如同一片阴云般从孟珩头顶堪堪掠过。
然后又是来回一阵旋转。
忽地一下,鸟喙顶着孟珩腰部,直直地将他甩下了悬崖。
一阵利痛从腰侧传来,然而孟珩此时已顾不得了,唯感到飒飒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眼前是飞快闪过的景色,气压的急剧变化也使得他胸腔里压抑得难受。
仿佛此时此刻,死亡就真的近在眼前。
孟珩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只凝神静心,细细感受着周身真实的气流变化。
和风徐徐,潺潺水声,花香鸟语,不见异动。
他猛地睁开了眼。
果见自己正好好地立在平地之上,周围也并无悬崖峭壁,有的只是那绿柳依依、繁荣春景。
脚边有一阵瘙痒袭来。
孟珩低头一看,见是那白狐,正拱成一团,蹭在自己的脚边。
果然仍是玉面山的地界。
与自己沉水之前的景致并无半点不同。
看来,这是出了幻境了吧。
他正要抬眸扫视一番,便闻得一阵笑声传来:“元阳之气,洞察人心,树叶吹曲,乐声惑人,现下又安然无恙地从我轩玉郎一手布置的幻境里走了出来,孟珩,你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惊叹的地方?”
孟珩寻声望去,见果是轩玉郎。
男子仍是那身宽袍广袖,雪白长衫,满脸玩味笑意地走过来。
孟珩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劳阁下挂心,孟某也是九死一生,才能勉强从这幻境中逃脱。”
轩玉郎一阵朗笑,边笑边摇了摇头,走过来径直拉起孟珩的手腕,以两指掐住,道:“狐术本来最能惑人,我这一幻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你这般,能历经幻境却不迷失本心的,我数来数去,此生见过的也不超过三人罢了。”
这确是实话。
早年他玩心尚在之时,多次以这幻境惑人。
其实不论是妖是人,但凡进了这幻境的,要么被那猛兽厉鬼活活吓死,要么沉浸在自己心底隐秘之事上一醉不醒,要么百般焦躁、团团乱转而彻底失了理智,欲寻出路而更加不可得,便被困于那幻境之中,孤独终老。
他这边感叹着,边细细探查孟珩的脉息来。
如此探着,眼中倒更是一片惊异之色,而后敛眉不语,只伸出两根指来又探上少年颈间,直过了半晌,才神色微沉,道:“那元阳之气竟又强劲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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