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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捉住那妖狐,莫要让他伤了朕!”
吴有贞心头一惊,勉强道:“陛下,孟珩是妖孽,如何能救陛下?臣已经带着五百守卫来营救陛下了。”
然而无论任他如何劝解,圣人都没任何反应,只一径儿指着那妖狐惊恐万状。
他心下转念间明白事已败露,然眼下别无他法,只得慌忙收拾残局,着守卫将士合力捉住那妖狐,作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可这一地的狐尸却是难以解释。
这一众道士乃至红玉所扮的元妙真人,都是他亲口引荐给陛下的,眼下出了事,他却是难逃其咎!
吴有贞已经五内俱焚,一面咒怨红玉如此办事不力,自己手下妖狐竟全叫人打出原形,恨不得立即将此时仍挣扎嘶吼的妖狐杀之灭口,一面又恨透了孟珩,只想把他碎尸万段。
可面上偏只能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镇定模样,面对着守卫将士怀疑的目光,也只得把所有罪责全都推到孟珩头上,祸水东引,借梯而下!
横竖陛下现在受了惊吓,神志不清,趁这个时候将狐妖红玉灭口,便是死无对证!
他眼中划过一抹狠意,转头更要命人将这“孟珩带来的妖狐”
杀无赦。
然他正待要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愣在原地。
大殿之内哪里还有妖狐的影子?那妖狐竟然凭空消失了!
吴有贞脸色黑沉如水,指着那殿外阴沉沉地挤出一个字来:“追……”
*
那妖狐究竟能否被追到,又能否从妖狐口中问出什么惊天谋划来,圣人对此已是有心无力。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好好合眼了。
整宿整宿的噩梦,如同阴魂般缠绕不散。
阴暗的大殿,声音清冷的幽魂,漫天的火光,和浓重的血腥味。
心肺一点一点被人挖出来,然后塞进那血盆大口中慢慢咀嚼。
含混不清的吞咽声响起,黏腻冰凉的唾液滴落在颈项之上……
然后便是汗如雨下,魂惊而坐起。
元妙真人……妖狐……孟珩……
几日前乾元殿内发生的一幕幕如同幻影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上演,片刻也不曾停息,他已经心力交瘁。
着内侍拿一粒元阳丹来补气提神,放进嘴中才蓦然想起这竟是那妖狐所献,张口便是翻江倒海般地一阵呕吐。
吐完更是面目苍黄,憔悴不堪。
病来如山倒。
圣人一病不起的消息便在这宫闱中不胫而走。
与此同时,肖彧已经在乾元殿外等候了数天了。
禁足期限已到,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却是在此地又守了好些日子。
却是为孟珩的事情而来。
京城内流言尚未平息,吴有贞趁圣人病着更是大放厥词,颠倒黑白,把一切责任统统推到了孟珩头上,势必得而诛之。
竟是要明目张胆地将少年置之死地。
当日乾元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少年自己和那逃窜的妖狐之外,也就只有圣上和在场的孟仁能够作证了。
可惜孟仁已是身无官职、人微言轻了,更被吴有贞以私调兵权、护驾不力、任由妖孽作乱为由打入大牢。
现下唯一能还少年清白的,也只有病中的圣上了。
守在大殿门口的内侍看着阶下站着的太子殿下,摇了摇头,眼见得时至晌午,烈日灼人,心中似有不忍,转身进殿又去通报了一次。
回来后依旧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圣人不肯见任何人,更不愿提起当日之事,任谁也是毫无办法。
肖彧蹙了蹙眉,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心,又在此地站了一个时辰,才不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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