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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
“我叫阿美。”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
我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我想要去思考,可头立即疼得像要爆炸一样,我捂着头,痛不欲生。
阿美走过来,温柔的揉着我的太阳穴,“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
阿美对我很好,她的眼睛很亮,看我的时候,嘴边始终有笑容,眼神亮,我不傻,我看得懂那是什么,她对我有好感。
可是,我是谁?我来自哪里?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每次我想要去想,头就疼得要裂开,我只得放弃自己寻找答案,改为问阿美,“你是阿美,那我又是谁?”
阿美眼珠子转了转,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你忘记了自己是谁吗?”
我点了点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要一想,我的头很疼。”
我胸口很痛,身上缠着绷带,一看就是受了伤的,而我躺在阿美的床上,看起来,阿美救了我,那么,她既然救了我,就不会害我。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她的确没有害我,她只是骗了我。
她告诉我,我叫阿南,是村子里的人,和她青梅竹马,是她的男朋友。
我开始不怎么相信,可后来,整个村子的人都这么说,我便相信了。
我不知道阿美怎么说动的全村人。
其实,我不是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我只是,怎么说呢?好像心底有一种颓废沉痛的心思,不愿去追究过去,也不愿想起过去。
我消极的对待一切,阿美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无所谓,只要她晚上别往我身边挤就行了。
阿美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住一起很正常,反正很快就要结婚了。
阿美的父亲也提过几次婚事的事,我都拒绝了,我不想和阿美结婚,我甚至连碰阿美的想法都没有,村里的男人们都说我不像个男人,阿美可是整个渔村最美的少女。
我随便他们取笑,我也不在意。
阿美见我不肯,也不再强行往我身边凑,只是,她始终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我随她去了。
反正,我不会娶她。
我心里,好像有一种强烈的意识,我有想娶的女人,可是,她叫什么名字,她在哪里,她长什么模样,我通通不记得,但我知道的是,她绝对不是阿美。
我就这么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和渔民们出海打渔,开着小开车去卖鱼卖海鲜。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说不上多开心,但很平静,我的皮肤也晒得黑了些。
国庆的时候,渔村接了一单大生意,给一家酒楼送货。
凌晨三四点,海鲜就装满了一车,我和阿美的父亲,一起开车送货。
村里的人都很信任我,因为很多次大生意都是我谈下来的,这一次也是,他们都说我很有本事。
我感觉自己不像渔民,我会很多东西,谈判技巧,各种数据,生意往来,我都懂。
可阿美一口咬定我就是村子里长大的,我虽然有疑问,但我没有去追根究底。
到了那一家酒楼,把货卸下来后,我靠在车门边抽烟,阿美的父亲很喜欢抽烟,老让我抽,我也学着抽了。
有时候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抽着根烟,看潮起潮落,看海鸥飞过海面,还红彤彤的太阳从海面上升起,也是一种情致。
阿美的父亲去厕所了,我抽着烟等他回来,感觉有人在看我,可回头去看时,只看见一扇窗,窗后面没有人。
我疑惑的收回眼神,阿叔回来了,我们上车,打算开车回去。
我看见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站在路边,直勾勾的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激动,狂喜,紧张,不安,还有悲伤,种种情绪,混杂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
不知为何,我的心就痛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车子经过她身边时,我忍不住扭过脸去看她,她也看着我,眼睛里涌动着泪水,她似乎想向我走来,不知为何,又停下脚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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