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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瑟嘴巴慢慢张大。
“若是吕盛丛真的取了某些符合条件家仆的心脏,即便真是忠心不二的死士,恐怕也会心寒,从而叛逃而出,可若是只杀外来之人,就大大不同了。”
文京墨挑了挑眉。
郝瑟恍然:“那些家仆会觉得,庄主纵使为了自己的儿子,也绝不会伤害伤害奉泽庄中的人,定会感动万分,更加忠心……”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恐惧!”
文京墨双眸中狐光闪动,“吕盛丛挖心杀人的做法,骇人听闻,他们心中恐惧,若是不按自己主人的命令行事,下一个死的也许就是自己,加之这些家仆都是家生子,世代伺侍奉泽庄庄主,就如同依附在奉泽庄这棵大树上生存的藤蔓,离开奉泽庄便无法存活,所以……更加死心塌地……”
郝瑟目瞪口呆。
“在极度恐惧的支配下,吕盛丛的不杀之恩,就如同神佛一般的宽忍和慈悲,这些家仆逐渐变得盲目和尊崇……”
文京墨抬眼看向郝瑟,嘴角勾起残酷笑意,“就如同被驯养了一般。”
“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郝瑟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愣愣道。
“什么?”
文京墨眸光一闪。
“在,在我的家乡,一种心理扭曲疾病的名字……”
郝瑟咽了咽口水。
“心理疾病?”
文京墨点头冷笑,“的确,就像是得了另一种心疾。”
院内渐渐沉默,只能听到林叶间嘈杂的蝉鸣之音。
郝瑟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四下望了望,压低嗓音:“文书生,此事……咱们还是别告诉尸兄和舒公子了,尤其是舒公子……”
“小生自然不会说……不过……”
文京墨顿了顿,目光却透过厚厚的院墙,射向了梅园之外。
而此时院墙之外,一道藕白色的身影定身而立,手中紧攥玉扇,沉默不语。
身后一道流云青衫上前,哑声道:“舒公子,阿瑟说我们没听到,我们就没听到。”
舒珞身形一顿,回头,望着身后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嘴角勾起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
突然,院内传来一声惊叫。
尸天清和舒珞顿时大惊失色,双影一闪,立时冲入。
“阿瑟!”
“郝兄!”
可待二人定眼一看,不禁愣住了。
院内,郝瑟蹲在石凳上,手里狂扔瓜子皮,文京墨远远避开一边,狂翻白眼。
在二人对面,一人直身而立,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容上,挂满了瓜子皮,一双琉璃色的眼珠,沉不见底。
“六西?”
舒珞一脸惊诧。
“六西你怎么跟鬼一样突然跳出来啊!
人吓人吓死人啊!”
郝瑟最后向六西抛了一把瓜子皮,跳下石凳愤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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