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宰执大臣有不用排班随时见驾的特权,但现在是后殿议事的时候,王德用是留在枢密院当值的。他来求见,说明发生了紧急大事。
赵祯急忙吩咐召见,过了一会,王德用快步进入崇政殿。
行礼如仪,王德用朗声道:“陛下,今日在开封城中,禁军两部起了冲突,在市面上公然打斗,惊扰百姓。事后,其中一军的统兵官归明神武军都指挥使高大全,自知所犯罪过不小,写书状投到枢密院,述说事情经过。臣不敢自专,特进殿取旨!”
赵祯愣了一下,才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一些。”
王德用手捧书状,口中道:“这是高大全自劾书状,里面已经把事情经过说得一清二楚。”
吩咐小黄门把书状取了过来,赵祯展开观看,看了一半,已经面色铁青。强忍着把书状从头看完,赵祯再也忍耐不住,把案前上的茶盏一下洒落地上,大喝一声:“岂有此理!”
说完,把书状交给一边坐着的张士逊,一言不发。
张士逊以为是因为有禁军打斗惹恼了赵祯,心中暗怪王德用小题大做。这种事情虽然不应该发生,但真地发生了,也应该先由枢密院压下来,等事后再禀报,哪能直接就捅上来。想来王德用是武将,不敢担这种干系,如果换了李咨这些人在那里,肯定不会如此。
展开书状一看,没看完张士逊已经面如死灰,默默把书状交到了李迪手里。
李迪把书状快速浏览一遍,长身而起,对赵祯捧笏道:“陛下,此事太过恶劣,如果书状里说的是真的,犯事的人百死不足以赎其罪!臣请陛下旨意,派大臣严查!”
张观莫名其妙,对李迪道:“相公,东华门外人命官司还没有定论,怎么又别生——”
李迪一挥手:“御史不必再多说,此事按三司徐平所说,先严查命案!京师银行不需暂停追债,若有必要,可由开封府出命,协助他们去追!”
张观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那里面色尴尬。
赵祯缓过气来,示意枢密使张士逊,把发生的事情说给在场的众位大臣听。
张士逊站起身来,强行平定下心神,沉声道:“前些日子,殿前司拱圣军的一名骑卒名为贾逵的,由人保举,转隶马军司归明神武军之下。这位名叫贾逵的骑卒,因为有哥哥还在拱圣军,今日一早与母亲前去探望。到了哥哥家里,正遇到拱圣军里本都的军使,带人在那里不知做些什么。贾逵抢进房里,发现嫂嫂悬在房梁上,刚刚气绝。因为怀疑军使做了不好的事情,逼死了嫂嫂,贾逵逮了他逃出军营。拱圣军带人追赶,与归明神武军的人城里起了冲突,倒也没有大打。上面说的这些不重要,只是事情经过。重要的是高大全带属下把那名军使带回了自己的军营,审问之下,才知道贾逵的嫂嫂确是自杀,因为从那军使嘴里知道了自己丈夫已经被吊死在了京师银行衙门口。至于有没有**的事,不重要了。”
徐平问道:“枢相刚才说的,那妇人的丈夫,是被人吊死在了京师银行的门口?”
张士逊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重重点了点头:“不错!这名军使之所以到那妇人家里,是因为奉了指挥使军命,要把一些文书放在他家里。话到这里,我想诸位都明白,他们要放的是什么文书。此案,委实恶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