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是我太天真,我就这么一个人,无依无靠,哪比得上背后站着梁启明和梁伯承两个人的程青青。
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在做这件事之前还是太天真了。
接下来,日子过的更加没意思,我连期待和希望都没有了。
梁伯承后来又来过一次,站在我的病床前嘲笑我,他说,“林靡,没想到吧?报案,报案,可是报了案之后呢?你能做什么?你就是一个小人物,这个城市里最卑微,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觉得以你的能力,你能做些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只活在自己的天真里。”
我没说话,也确实无话可说,只是后来我问了一句,“案子是你压下来的吗?”
梁伯承的眸子里顿时就酝酿起滔天的怒气,但是他没有发作出来,他说,“林靡,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也罢,随便你怎么想吧。”
我说,“对不起。”
自己也不知道对不起他什么,只是听到他说出那样的话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说出来病房里静默了半晌,梁伯承甩袖走了。
住院的这段日子还发生了一件事,阿泽来看我了。
那时候已经离我出院很近了,腿上的伤和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还不能剧烈的运动之外,跟平常人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那天我卧在床上,外面阳光明媚,天朗气清,我听到病房门响了一下,抬起头来就看到阿泽躲在门口往里看。
看到我抬起头看他,小家伙迅速的把头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好像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又伸出头来,然后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我当时惊喜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一边让他坐下一边下床在柜子里翻来覆去的翻找,把我妈和陈助理带过来的吃的都翻出来给他看,“想吃什么,自己拿。姐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榴莲酥喜不喜欢?我给你拆开。”
阿泽一把把我手里的榴莲酥抢过去,扔在了垃圾箱里。
我顿了下,随即笑了笑说,“没关系,榴莲酥不喜欢,苹果派喜欢吗?这个其实挺好吃的,不会太甜也不会太腻……”
抬起头,看到阿泽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就顿住了,笑了笑说,“怎么了,姐脸上有花吗?”
心里有些忐忑,阿泽好不容易主动来一次,我又拿不出来让他喜欢的吃的。
阿泽看了我一会儿,嘴巴动了动,有些踌躇。
半晌,他说,“你……真的是我姐姐?”
我说,“是啊,我当然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姐姐,你是我亲弟弟,我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
阿泽说,“妈说,我现在的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我的亲爸是个混蛋,喝酒打人赌博无恶不作。她说我很小的时候,为了活命,她把你扔下,带着我跑出来了,是真的吗?我的亲爸真是个混蛋?你真的……被妈扔下了那么久?”
我的鼻子一酸,有些哽咽,我说,“妈说的没错,我们亲爸真的是个混蛋,他不是人。妈当时要是不带着你跑出来,我们就都完了。不过妈没告诉你的是,其实后来姐也跑出来了,所以姐也没吃多少苦。”
阿泽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哭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声的叫了一声,“姐……”
即便声音很小,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紧紧地把他抱住。
我有多庆幸,能找到我的亲人。
阿泽走的时候,我没忍住,还是嘱咐了一句,我说,“阿泽,不要想那些事了,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重逢,是最幸福的结局。姐希望你好好读书,真的好好读书,姐就是没考大学,出来之后才会被人瞧不起。你好好念书,把姐的那份一起念回来,考上大学,以后有个好前途,你不知道没有学历的苦。姐的话你好好记着。”
阿泽看着我,重重的点头,没再说什么,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