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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确定,他这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
男孩越过他跳下床,端着木盆跑出了门。
来到水塘边,捡起一块石头砸出一个冰窟窿,舀出一盆清水,又急急回到木屋。
把木盆放在床头,男孩动手将独孤晟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精壮的胸膛上赫然现出一条血肉模糊的斜长伤口,触目惊心。
男孩将毛巾浸湿,再拧干,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迹。
不多时,一盆清水便被染成了殷红血水。
男孩又去换了一盆水,开始擦拭独孤晟的全身,精壮的胸膛,紧实的腰腹,修长的四肢。
约莫换了五六盆水,独孤晟身上的高热才慢慢退下来。
男孩这才放下心来,在屋子当中生了一堆火,把独孤晟被汗湿的衣服烤干,才又盖到他身上。
又跑去水塘里抓了一条鱼来,掏了内脏,用火细细烤着。
鱼烤熟的时候,独孤晟也醒了。
男孩把散发着香气的鱼放到独孤晟手边,觑了一眼他的脸色,默默转身出去。
“站住。”
独孤晟嘶哑道:“过来。”
男孩怯怯地走回来。
独孤晟把鱼递给他,命令道:“吃。”
男孩嗫喏道:“我不……不饿,你吃吧。”
独孤晟冷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男孩不想惹他生气,只得乖乖接过来,撕下一片鱼肉放进了嘴里,把剩下的鱼依旧放到独孤晟手边,道:“你也吃一点儿吧。”
独孤晟不理他,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穿好衣服,问道:“名字?”
男孩囫囵咽下嘴里尚未嚼碎的鱼肉,道:“竺清耘。
我娘都唤我耘儿。”
独孤晟穿好衣服,撕下一大片鱼肉,粗鲁的塞进竺清耘嘴里,道:“为什么跟着我?”
竺清耘鼓着腮帮子艰难的嚼着鱼肉,垂着头不出声。
独孤晟不耐道:“答话!”
竺清耘吓得一抖,一双琉璃眼瞳已蓄满了泪。
独孤晟喝道:“不许哭!”
竺清耘急忙用袖子擦眼睛,道:“我没有哭,是被烟熏了眼睛。”
独孤晟看着他,再次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竺清耘抬眼去瞧他,正撞上他的视线,慌忙低下头,结巴道:“因……因为……你是我……我爹……”
独孤晟道:“谁告诉你我是你爹?你娘?”
竺清耘道:“没……没人告诉我,可我就是知道,你就……就是我爹。”
独孤晟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不是你爹。”
竺清耘低着头不应声。
独孤晟道:“不许叫我爹,听到了吗?”
竺清耘点点头。
独孤晟道:“吃饱了吗?”
竺清耘点点头。
独孤晟道:“去打盆水来。”
竺清耘便端着木盆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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