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进了房间。
李大爷心虚,朝身旁的覃九寒讪笑,“您别和老婆子计较,她……她就这么个爱管闲事的性子。”
他替老伴儿开脱的话未说完,覃九寒依然开口了,语气没方才那般冷淡了,平淡了不少,“您回吧,明日喊人来装篱笆就是。”
“哎?!”李大爷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覃九寒是答应了他方才的提议,不由殷勤笑笑,“诶,那好,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覃九寒点头,“您自便,明日我会亲自送李大娘回去的,您放心便是。”
“哎,哎。”李大爷连应两句,然后就乐得有些找不着北似的,出了院子才一拍大腿,喃喃自语。
“这还真是多亏了老婆子!多管闲事还管出人情来了。”
李大娘一来,就双管齐下,一边拿井水给蓁蓁敷额头散热,一边拿帕子蘸了酒,在她胳膊手臂脚踝处擦抹,蓁蓁很快就退了热。
待到了天明时分,蓁蓁已经醒过来,虽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脸蛋也烧得红晕晕的,往日里粉嫩的菱唇此时也殷红脱皮,小模样十分憔悴,但好歹是醒过来。
覃九寒送李大娘出门,李大娘还不忘细细嘱咐,“粥还温在炉子里,别忘了舀出来给阿宝喝。昨夜出了一身汗,阿宝若不舒服,擦擦身子行,真要洗澡还要过几日才行……”
她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覃九寒却听得十分仔细,一条条一件件,什么要忌口,什么可以多吃些补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记在心里。
送走李大娘,覃九寒回到书香巷的宅子,手里拎着一袋包子,进门就丢给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的阿淮,“吃了,然后睡觉。”
这小崽子还算有些良心,蓁蓁病了,他小小的人,虽然做不了什么,但还是非要在旁边守着,端茶递水,很是勤快。
覃九寒对他改观不小,也没先前那般嫌弃他了,顺手照顾一下。
阿淮被温热的包子砸了满怀,他是个小洁癖,包子可以吃,但若是沾到身上,那就嫌弃死了,正要怒气冲冲发火,眼尾扫到床上虚弱的蓁蓁,顿时憋回去了,还挤出个笑,朝覃九寒道,“谢谢覃家哥哥。”
覃九寒挑眉,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阿淮在心里“哼”了一下,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要不是看在阿宝哥哥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还覃家哥哥?!呸,我就阿宝一个哥哥!
覃九寒才懒得去猜小崽子的心思,在床边坐下,心疼摸了摸蓁蓁的额头,轻声问,“还晕不晕?要不要喝点粥,大娘临走前熬好的。”
蓁蓁下巴枕在膝盖上,抱坐在床铺上,面上露出个软乎乎的笑,小声应他,“嗯,想吃。”
覃九寒看了心软成一滩,他家小姑娘生病时,显得格外软,仿佛一团热乎乎的麻糍一样,仿佛戳一下,就能流出甜甜的糖浆一般。
覃九寒微微笑了一下,起身去端了粥过来,一口一口喂完,才温声道,“再躺一会儿?等会儿隔壁有人搬进来,惹得你不清静。”
蓁蓁生病时乖得不得了,低低“应”了一句,就乖乖躺下,还自己从被窝里伸出个爪子来,把边边角角都摁严实了,仰着脸看他,声音软软的,又带着闷闷的鼻音,“你也去睡会儿,别守着我了,多累喏~”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有些小小的鼻音后,又糯了几分。长如洁翼的睫毛微微颤着,如同细腻的肌肤之上落下的翩跹羽蝶般。
覃九寒看得心微微一颤,已然低垂下了头,在他家小姑娘白皙的额头落下个温热的轻吻。
蓁蓁后知后觉羞红了脸,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因生着病,力气小的可怜,连让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晃一下都没能做到。
蓁蓁恼怒,“不许欺负我!”
她软软的声音没什么威慑力,让人更想欺负,彻彻底底欺负个遍。
覃九寒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吐在她幼嫩纤白的脖颈上,如同逗弄着囊中之物的捕猎者一般,又带着一股子难以言明的亲昵,“不欺负你。我哪舍得啊?等你长大呢,以后再好好欺负你。”
他语气略有些遗憾,仿佛错过了什么珍馐一般,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长大啊?”
蓁蓁略略松了口气,她知道男人对她一向言出必行,说以后欺负,就是以后欺负,不管以后被欺负的多惨,至少现在不用面对那些窘迫的事了。
闹了一阵子,蓁蓁有些累了,便闭眼沉沉睡去,梦里依稀能听到书页翻动的轻响,熟悉而有节奏的声音,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诶呦!这是什么破烂宅子啊?我儿受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