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后来一打听,康岩龙对她使的那招还真算不上下毒,充其量是恶作剧,名字也可笑,叫“猫三拉”,意思是,象猫一样拉三泡就完事了。这个招刚开始是有人想出来专门惩治对爱情不专一的人,在南原,若是一个有妇之夫勾搭上别的女人,就会被人这样整蛊,只要某个男人突然一天到晚拉个不停,那他一定是*了,谁都可以惩治他。
尉迟不易听着这些事,觉得挺有趣,可她又没*,康岩龙犯得着给她使这招吗?
不管怎么样,她要报仇。至于怎么报仇,她却想不出办法来。
彼时,她坐在蓝霁华的对面,康岩龙跪坐在侧边,服侍他们喝茶,尉迟不易看着两个小茶杯在康岩龙黝黑的手指上灵巧的翻转着,跟跳舞似的,看得她眼花缭乱,这个康岩龙,不但会使毒,茶还冲泡得好,为蓝霁华冲茶,是他每日必干的活儿。
尉迟不易看了一会,目光从康岩龙手上慢慢挪开,顺着他的手臂到肩膀,又滑下来,落在他跪在席子上的腿上,他因为要面朝蓝霁华,所以离她更近一些,那条青色的裤子包裹着他壮实的腿,因为跪着,挤压出一块大疙瘩。
尉迟不易想,那块肉一定很硬,都鼓出来了,可倒底有多硬呢?她被这个念头驱使着,不自觉的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在桌子底下慢慢的,慢慢的伸过去,刺进那块硬疙瘩肉里。
当然,刀子进去的不深,估计也就半个指甲盖,可已经流出血来,康岩龙本能的往边上一躲,正要反击,又想起蓝霁华在,不敢造次,只能告状。
他捂着伤口,惶然的叫了一声:“陛下。”
蓝霁华用两个手指捏着小茶杯,有些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
尉迟不易自己也有点傻,她没想到念头一起,就那么干了,她把这归结于太想报仇了。
上次撞了康岩龙的鼻子,还可以狡辩说没看见,这回,刀还握在她手上,人赃俱获,让她怎么辩解,难道说想看看康岩龙的肉有多紧,所以才拿刀扎他?
康岩龙还捂着流血的伤口,哀哀的看着蓝霁华,那位皇帝却在神游,压根没看他。
尉迟不易觉得气氛有点诡异,忙把刀插回腰间,起来也没行礼,慌慌张张的走了。
康岩龙又叫了一声:“陛下。”
这回蓝霁华听到了,虚虚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扫了一眼他的腿,皱着眉头说,“叫什么,洒点药粉就是了。”
边上的内侍拿来了伤药,要给康岩龙敷上,康岩龙没好气的把药瓶拿过来,抖了点药粉在伤口上就作罢,对一个武艺高强的男人来说,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他就是心里气不过,他虽然没本钱和尉迟不易争宠,人家那么白,他象个黑疙瘩,可毕竟忠心侍主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这么偏袒,太让人寒心了。
心里一股怨气正顶得慌,却听到皇帝骂他:“没用的东西,让个东越小子给刺了,丢不丢人?”
康岩龙,“”
怨气什么的赶紧放在一边,他诚惶诚恐的伏在地上,“陛下息怒,是奴没用,奴让陛下失了脸面,请陛下责罚。”
蓝霁华瞟着他,“起来吧,一天到晚,让个小子弄得不是伤了这里,就是伤了那里,次次见血,朕都替你臊得慌。”
“是,”康岩龙垂着脑袋,“奴有罪。”
蓝霁华慢条斯理的说,“朕也不罚你,自己看着办吧。”
康岩龙,“”要他自己看着办是什么意思圣心难测啊
“陛下,”他试探着说,“奴虽然不喜欢尉迟不易,但不易公子是陛下身边的人,奴自然不会与他计较,请陛下放心。”
蓝霁华似笑非笑看着他,“我南原的男儿都是血性汉子,象你这样被人欺负了还不计较的倒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