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还有别的问题吗?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个……你懂我的意思。”
我说不下去,张婶接过我的话说:“殷少爷只是眼睛有问题,医生让我们平时小心到他的眼睛,因为医生说过他看不清色彩只是眼睛引发的疾病,真正有问题的是他的眼睛。”
我赶紧问:“平时需要注意什么?”
“别到环境太差的地方,还有房间里的灯光别太亮尽量用暖色的。对了,泳池里、海水里的细菌比较多,宋小姐,只要那双眼睛没有感染,殷少爷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挂了电话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我无法想象,病房里那个懂事、帅气的小男孩会有这样的缺陷,明明他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的。
我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动,我擦了擦眼泪回到病房看见殷玉瑾正在翻看图册。
我过去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上面的人物都是色彩斑斓的,但在他的眼里只有黑色。
我永远无法忘记他前天晚上发着高烧,在我怀里问的那句,“妈妈是什么颜色的?”
妈妈是什么颜色的?!
我告诉他是暖色,可他的心里估计在问,暖色又是什么呢?他疑惑想问但却不敢问。
他怕露出破绽,他怕我担忧。
我握住他的小手说:“玉瑾,我当初生你时是早产,我很担心会给你带来什么后遗症。”
殷玉瑾愣住,我把他搂在怀里轻轻的说:“你是我的儿子,你有什么事应该第一时间要告诉我而不是选择隐瞒我。你知道吗?我情愿知道真相也不愿意你瞒着我你的状况。”
他低声询问:“母亲,你知道了?”
“是啊,我们家玉瑾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犹如刀割一般难受。”
“母亲,别为我担忧。”
他总是比我冷静。
我默默的流着眼泪说:“我对不起你孩子。”
他顿了顿,又问:“那母亲是什么颜色的?”
我无法向他描述母亲是什么颜色的,我只有抓紧他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问:“温暖吗?”
“嗯,我在美国的老师说母亲是红色的,我问她什么是红色的,她说爱就是红色的,但我不知道爱是什么颜色,在我的世界里……母亲,爱就是像现在这般令人温暖吗?”
“嗯,母亲是能令你温暖的颜色。”
……
我哄着殷玉瑾睡下以后找到给他检查身体的那名医生,我叮嘱他说:“殷玉瑾刚刚检查的结果我希望你为我保密,也不要入档。”
他犹豫说:“宋小姐,这必须要入档的。”
“你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吗?”我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他,拜托道:“我求求你。”
他犹豫许久应承,但没有接支票。
我惊讶,他笑着说:“我是不受贿的。”
“谢谢你,太感激你了。”
我起身正打算给殷玉瑾办出院手续时路过陈饶的病房,但不怪我知道这是她的病房,而是她嚎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湛年,我的脸烧伤了,我该怎么办?我的脸烧毁了!”
熟悉的嗓音劝慰说:“阿饶,冷静点。”
苏湛年永远都是她的天,只要她一有什么事他肯定是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
“湛年,我脸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她哭的不知所措,突然又道:“肯定是宋晚做的!不然好好的房子怎么忽然会起火?肯定是宋晚为了报复我打掉她孩子的事才这么做的!”
“先不说是不是她做的,你打掉她的孩子是真。陈饶,这件事你别空口无凭,即便……”
“即便真的是她做的你也不管对吗?湛年,你对我说过的,是你说这辈子只有我才有资格给你生孩子,你说过你会娶我的。所以我熬到了现在,哪怕一无所有我都坚信着你会娶我,只要我拥有你我就永远赢了她宋晚!”
难怪陈饶会有恃无恐的弄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倘若苏湛年没有说那句话,她恐怕还没有那个胆量做这件事,敢情是孩子的父亲给她的胆子,敢情……我的心被无数剑刃戳成小孔。
我觉得,我无法原谅苏湛年。
但齐微生说的没错,哪怕我再恨他我都没有打算离开他,因为我答应过我的公公。
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会离开他。
但答应归答应,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我对苏湛年……失望透顶!
现在只需要一根稻草压垮我,而那时的我压根就没想到,殷玉瑾就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赢了她又怎么样?”苏湛年不耐烦的语气说:“你好好的养伤,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我背上的伤疤苏湛年说去不掉的,而陈饶脸上的烧伤他竟然可以肯定的说我不会让你留疤的,他对陈饶倒真的是尽心尽力。
我去给殷玉瑾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又请了一名医生到别墅里照顾孩子,在出院的时候我拉着殷玉瑾的手心遇到走廊上的苏湛年。
他正推着轮椅上的陈饶打算去外面散散步,我拉着殷玉瑾的手想装作不认识一般离开,但殷玉瑾突然喊着我问:“母亲,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