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云亭看着沈闲清隽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
也许……沈闲还喜欢他?
可如果沈闲还喜欢他,为什么要和简云溪走?
难道是因为……沈闲要彻底和他诀别……
咬了咬牙,云亭闭上眼,“我答应你。”
沈闲转过身,面向简云溪。
简云溪狠狠咬向下唇,咬的几乎可以尝到血腥味,才扶着沈闲,一步一步走向了云亭。
沈闲慢慢靠近云亭,身上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直到站在了云亭面前,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触在了云亭脸上。
……云亭很好看。
……他眉眼温柔。
……他鼻梁挺拔。
……他脸颊温润。
……他唇畔浅薄。
会记得,会永远记得眼前这个青年的容貌。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惊喜。
记得他第一次叫自己前辈时的温雅。
记得他的笑,记得他的怒。
记得自己喜欢过他。
沈闲喜欢云亭。
喜欢他……
慢慢地收回了手,沈闲转身背对云亭,“你可以走了。”
云亭睁开眼,平静的说:“你选择了简云溪,我选择了明栩,希望我们都能幸福。”
“嗯,”沈闲慢慢的笑了,“希望你能幸福。”
顿了顿,又说,“我……最后能给你的,只有祝福了,云亭,你一定要幸福。”
云亭眼中的像燃着漆黑的火焰,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希望你不要后悔,你可以放心,以后无论再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不会去找你帮忙,你听够了我的谢,我同样无法承受欠你的情,就像你说的,从今往后不要遇到,我幸福也好,不幸也好,都与你无关,从今以后,我们天涯海角,不死不见。”
天涯海角。
不死不见。
直到云亭的脚步声远去,沈闲才缓缓地转过身。
秀致的俊颜上,一层一层的纱布蒙住了双眼,蒙住了他想最后见云亭一面的愿望,也蒙住了他这一生注定无法得到的幸福。
简云溪闭上眼。
想起了那天在别墅时的画面。
……
“我喜欢你,之前不是说过,在考虑是不是喜欢你吗,现在考虑清楚了,对,我就是喜欢你了,我给你买宵夜呢,你可以认为是我追你的一种手段,以后我会对你更好,努力让你认可我,喜欢我,将来在一起,怎么样?”
“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想办法喜欢我,像我喜欢你那样,试着喜欢我呢?”
那天,沈闲最后给出的答案是……
“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是抱歉,我喜欢的始终是云亭。”
……
简云溪看着沈闲被纱布裹起来的双眼,他看不见了,而自己也不需要再问他愿不愿意和她走。
沈闲的爱情,始终停留在了错误的人身上。
哪怕注定得到了悲剧结局,也至死不渝。
这样的沈闲,很傻,但是很真。
落花爱恋流水,愿意随波逐流远去天涯,可天涯的尽头却找不到当初所爱。
飞鸟停住在了岸边,不是不愿意飞过沧海,而是沧海的那边已经没有了它要寻找的人。
沈闲失去了眼睛,也失去了云亭。
从此以后,孑然一身。
如无法回到初始的落花,如不能越过沧海的飞鸟。
可怜,又无奈。
……
八月的临海本应该风暖云清,无来由的又下起了雨。
沈闲已经看不见了。
看不见的人,耳朵总是特别的灵敏。
雨滴密集地冲刷着窗户,沈闲转过头,“可以走了?”
裴凤桐和唐子衣走了进来,看着沈闲,裴凤桐轻声问:“飞机准备好了,你一个人回温哥华可以吗?”
唐子衣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只是眼睛看不见了,不影响行动,而且你也派了人护送我,”沈闲顿了顿,问:“简云溪上飞机了吗?”
“你就别担心她了,我亲自送她上的飞机,这个时候已经往内陆飞了,倒是你,”唐子衣轻叹一声,“你这个样子回温哥华,真的可以吗?”
留在临海,至少他们可以照顾他。
“放心,温哥华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还有向扬在,有什么不行的。”
沈闲说完,伸出手慢慢想这边摸索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