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惋!”
江临岸急吼出声,整个人一晃,手臂敲在桌角,疼醒了,是个梦。
他抬起头来,却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影。
沈瓷真是被他吓了一跳,手里拿的毯子也掉到了地上。
“我……”刚开口便见沙发上的男人一臂伸过来,将她一把搂到怀中。
沈瓷后背僵直,江临岸的手臂却越缠越紧,最后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胸口,脸侧贴着她的耳根,她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像是垂死之前的恐惧。
只是做个噩梦吧,这个男人至于这样?
沈瓷被他搂得快要喘不过气了,试着动了一下,可江临岸却扣着她的背。
“别动。”声音沙哑苍凉。
沈瓷有些心烦,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没理,依旧抱得死紧,好像松一下沈瓷就会消失一样。
没辙,沈瓷只能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被江临岸抱着,直到他的气息渐渐回转,呼吸慢下来,他才松了手。
一松沈瓷便往后躲,站在至少离他半米之外,说:“我只是过来想给你盖个毯子而已!”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这男人撑着额头在沙发上睡着了,怕他着凉,所以出于基本人道主义来给他盖东西,结果刚好碰到他噩梦醒。
江临岸的思维已经渐渐回笼了,清醒过来,用手按了下太阳穴。
“抱歉!”
他刚才是唐突了,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况且眼前的女人也不是梦里那个人。
“不需要说抱歉,你只是做噩梦了,我明白,我也经常这样。”
“经常怎样?做噩梦?”
沈瓷不回答,笑了笑,突然问:“小惋是谁?”
江临岸后背一凉:“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刚才喊了这个名字,嗯,起码有五次以上。”沈瓷亮出一个手掌,手掌上还缠着纱布,因为有几处伤。
江临岸痛苦地又用手摁了摁太阳穴。
“一个以前住在这里的朋友。”
“是她吗?”沈瓷转身指着床柜上的镜框,镜框里有照片,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子。
“她是日本人?”沈瓷突然有点好奇,应该对江临岸而言这个女孩很重要吧,不然他也不会梦里喊她名字。
江临岸低头皱了下眉,思考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沈瓷将地上的毯子捡起来。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半个。”
“什么?”
江临岸苦笑一声:“她算半个日本人。”
“混血的?”
“差不多吧,她母亲是日本人。”
“那她现在人呢?”
“离开了。”
“回日本了?”
江临岸没有很快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眼柜子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青春靓丽,像是定格在人生中最好的年纪。
“算是吧,回了日本。”
……
沈瓷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下床看到沙发上放了一套衣服,一件白色女士毛衣和灰色裙子,没有标签,也不像新的。
沈瓷看了眼柜子上那个女孩的照片。
“小惋…?”嘴里喃了一声,苦笑。
江临岸站在竹林前面抽烟,听到屋里有动静,回头见沈瓷走出来,穿了那件毛衣和裙子。
“有点冷。”她不自觉地抱了下手臂。
江临岸捏着烟笑,她发现这女人冷的时候就喜欢自己抱自己。
“你昨天的衣服被我扔了,这里只有裙子。”
“她很喜欢穿裙子吗?”
江临岸白她一眼:“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穿裙子。”
沈瓷撇了下眉,反正她一年四季都是裤子。
“冷就进屋吧,我买了早饭,吃完我们谈谈。”
“……”
早饭居然是寿司,沈瓷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江临岸问:“味道不行?”
“不喜欢吃这些。”
“不喜欢吗?那上次你在环秀晓筑点外卖为什么点这个?”
沈瓷无语,原来他还记得。
“心血来潮。”
“……”
“行了,反正我一向不吃早饭,你刚才说找我谈谈,是有什么事吗?”
江临岸将最后一个寿司塞进嘴里,抽纸巾擦了擦手指。
沈瓷等他开口说话,他却慢条斯理地把寿司吃完,又喝了一口水。
“嗯?不是有事谈吗?”沈瓷有些没耐心了。
江临岸将杯子放下,抬头。
“来联盛吧,大塍给你的待遇,我翻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