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向来不见除皇族外的人,此次相见,若是让人知晓,只怕会引来非议,所以就……”
皇后在御花园等着,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有些难为情。
明珠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心里顿时了然,忙道:“让娘娘费心了,臣女知晓了。”
说的也是,国师大人在整个大兴都是神秘而神圣的存在,郝正纲原本在朝中就已经权势的了,若是再让人知道国师见了他的女儿,只怕民间会传得不像话。
而她虽说是个不受宠的,但好歹也算他的亲生女儿,他若晓得国师想要见她,那势必会各种猜忌,没准又得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麻烦了。
安红豆看她面上没什么异常,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亲自带着人前往定安塔。
晴空中,万里无云,微微一丝风拂来带过一阵凉意,湛蓝的天空下赫然耸立的纯白色高塔似是要直达云霄,让人一看便望而生敬。
随着那抹高大的白色越来越近,明珠的心也跟着逐渐收紧。
安红豆侧目看了看她,见她脸上敬色一片,心中甚至欣慰,然一想到她是为了什么进去,安红豆心里就怎么都踏实不起来。
儿子昨夜出宫前来找过她,虽说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该斗嘴的还是斗嘴,但到最后,儿子却先松口了,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她在他走的这段时间时不时去看看明珠,顾着她。
这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人按理说她不应该惯着的,但一想到他去的地方,她的心就怎么的狠不下来,只得将这话给答应了下来,心下不由得一叹。
真是造孽啊,她怎么就生了那么一个不着调的,平时看他处理什么事情都好好的啊?
咋一到这种男女感情的事情上他就总是出问题……
“娘娘,到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定安塔下,紫鸢看自家主子还在沉思着什么,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下。
安红豆一个激灵,立马收起心思看了看,而后准备亲自上前去敲响塔门。
“吱呀……”
她的脚刚抬起,塔门处边上的小门就响起了声音,下一刻,一个摸样约十八九岁的清秀童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行至两人跟前行了一个礼。
“大人已在塔内等候多时,两位请。”
微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红豆扭头对明珠安抚地点了点头,率先往塔门处走去。明珠见状忙跟上,紫鸢则在外候着。
越走近塔门,明珠便越渐地感觉到一股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子清冷的香味,让人的人似乎跟着安静了起来。
进门后,入眼的是一个偌大的一层正厅,几根银白色的柱子位于厅中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有一个有五步石阶的台子,上方摆放着一张不知做什么用的椅子,厅内再无其他摆件。
明珠不敢在心里有所猜测,只放轻了脚步跟着前面的少年走。
上了狭窄的楼梯便迎来一阵更大的风,而这风一直跟着他们到了第七层。
本以为会和先前看到的好几层一样,空荡荡的塔中走廊,纯白色的雕花栏杆。
然此刻入眼的却不再是先前所见,甚至连风都跟着没了。
柔软的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若有若无的熏香沁人心脾,少年将两人往里面引了引。
明珠这才发现这里和人居住的屋子相差无几,只摆件大多以银白色为主,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是同样的眼色,分明柔软,却给人一种不予亲近的清冷之感。
屋中一个茶几,边上几个银白色垫子,茶几上是精致的茶具,底下正冒着青蓝色的火苗温煮着香茶,几缕白色热气袅袅而上,在空气中消散。
再过去,距离茶几不远处便是一间屏风,上面仙鹤展翅,祥云缭绕,看上去让人肃然。
再就是两个白瓷的大花瓶位于紧关的窗户边,边上不知是何散落在地上,而对上花瓶的对面处放着一个……
嗯?这是……吊床?
明珠眨了眨眼,然后立马就把心里的想法给否定了。
怎么能是吊床呢?国师可是个正经人,就算休息也不可能在吊床上休息,那定然是闭目打坐凝神灌注专心致志聚精会神……
“来了。”淡淡的一声响起,带着一股子飘渺的味道。
明珠的心跟着一紧,立马垂眸,然她的眼神还没来得及从吊床那个方向收回来,就见从她方才因紧张而没有仔细看的吊床上坐起来一个人。
浑身的白色,与屋中的一切似是融为了一体,甚至连那一头长发都是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