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上了他的唇,一个极其用力的吻,消弭了这一场唇枪舌战。
叶重琅揽了她的腰身,深长的吻中染着笑意,长眸微弯,却毫不避讳众目睽睽之下拥着她恨不吻到天荒地老。
难得苏伏倒是没再捣乱,忽然瞥眼看了看叶代依,又转而看看旁若无人的两人,轻轻吐了两个字,“残忍。”
叶代依眉心一动回过神来,忽然朗声一句,“礼成!!”
那一瞬间,漫山的梨花似乎应了喜讯,忽如瑞雪降下,纷纷扬扬卷着梨花清甜的香气将两人身影笼罩其中,谁还管有没有过对拜?天地自有见证,挚友亲人自有祝福,一个吻定了情也完了婚,自此,两人终于成了夫妻。
那一天,众人聚集在梨花林中,喝的便是从青华殿中带回来的绝世佳酿,目睹盛况,染了喜气,又亲眼见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气氛倒是分外热闹,甚至喝着喝着,蓝思敬大着胆子拽走了叶重琅,柳仙娴也二话不说拽走了凤起,更甚至到最后……似乎谁也没注意,又或者谁也没在意,苏伏和叶代依不知怎么就喝在了一块儿,殊俨作为一只鬼,不知怎么就和叶风瑾聊了起来,旁边还站着阡殇,萧湛难得与叶君芸同行,本还陪着小心抓紧机会,却被轸水给拖走了灌酒……
凤起被柳仙娴一连劝了好几杯,那一杯又一杯的祝酒词听得凤起都难免面红耳赤,从柳仙娴处脱身又被溯流当成了大恩人好生拜谢,辗转又被蓝静怡谢了,待一圈喝下来发现种种蹊跷的异样,又见叶重琅正和青邺说着什么,但那又不像是闲聊,青邺没说两句一举杯,叶重琅仰头就是整整一杯,话说……叶重琅说自己不胜酒力?
“魔尊大人,请!”云弦瑶也端了酒走过来。
凤起笑着举杯示意,问道:“如今天下已经太平了,可有回家去看看?”
云弦瑶淡淡笑着摇头,“还未曾有机会,怕到时候……见了不如不见。”
“因为偏见?”
“倒不全是。”云弦瑶这段时间跟着青邺倒是又沉稳了许多,仿佛也清醒明白了许多,大大方方道:“如今魔道已不比曾经被世人群起讨伐,我这身份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离家时日已不短……或寻了归宿再回去,也免得家人替我悲凉。”
凤起叼着酒杯点了点头,忽然眸光一转,“你觉得洛沄怎么样?”
云弦瑶被酒意熏得微红的脸略一僵,笑着坦诚道:“太吵了。”
那倒也是,凤起点了点头,可酒意这东西,有时候能让人忘乎所以,有时候也能莫名就给人不少想法。云弦瑶嫌洛沄太吵,洛沄话多那是不争的事实,可是……谁不吵?
“那你是觉得青邺不错?”
云弦瑶脸微红,露了几分羞赧,却也坦诚点头,“我愿意等他。”
“那你可有得等了。”凤起背靠梨树瞥眼看着远在另一边的青邺,“我从没见他对谁动过心死,喜欢上个凡人兴许是机遇使然,但也称得上是奇迹,你要等他死心……”
“不必强求,且等随缘便好。”
“那你跟我来。”凤起说着,带着云弦瑶几步穿过人群,走到青邺身旁,眼见着叶重琅又被他灌了一杯下去,伸手拽了叶重琅的衣袖,对青邺道:“想找人陪你一醉方休也不能逮谁灌谁,夫君还我,换个人给你。”
青邺慢条斯理瞥眼看向她,“我与你夫君相谈甚欢。”
“比如什么?”
“但凡他想听的,只要听到了便是一杯酒,他对我的答复总是很满意。”
冷箭嗖嗖,凤起赶忙拽了叶重琅就走,“不是说自己不胜酒力么?干嘛还要上他的套?你想听什么,我知道的又不比他少……”
叶重琅忽然俯身从后抱紧了她,酒香清甜醉人,幽幽问道:“他说你曾带着叶代依寻花问柳,也曾与他在人间四处玩乐,你怎没带我去过?”
凤起愕然转头,看向他被酒意熏红的脸,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这喝了是有多少?”
“看来他所言非虚。”叶重琅脸颊晕红,眼梢却犀利得有些吓人,“我反驳他那是因为你心中有我,才不会带我去那些地方玩乐。”
凤起心有防备点点头,“没错啊。”
“可他却说从未见你有过醋意,我细细想来,似乎确实如此。”
凤起赶忙解释,“谁说没有?我连你五岁退婚的醋都吃过了好么?”
叶重琅满意点点头,可眼梢仍旧不善挑着她,“他说曾与你早就见过面,你从未避讳苏伏在旁,我却一直不知。”
“我那时候只当他是只狐狸,更何况妖魔不算对立,你是名门正道,我怎敢铤而走险?但我之后也都信了你什么都说了不是么?”
叶重琅又点了点头,“他说他曾猜过我将一臂断了给你,你却不屑一顾。”
凤起无奈又解释,“我那时候不相信,只当他戏本子看多了。”
“你当真不为所动?”
凤起信誓旦旦道:“我心疼死了,真的。”
叶重琅静静靠在她脸颊边,脸上被酒意晕红的灼热丝丝的有些烫人,他半天没再说话,唯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近在她耳边。
过了好一会儿,凤起还以为他醉过去了,刚要转头,忽听他轻声道:“那为何我仍旧觉得不够?”
“啊?”
刚一出声,叶重琅忽然抱起了凤起,却是以一种格外强势又显粗鲁的方式,直接将她扛上了肩头,大步向着木屋走去。
“喂……”凤起都不知道叶重琅到底醉了没有,看似像是醉了,可是……到底醉了多深?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也分辨不出是谁喊了一声,“都说好事多磨,劳请众人成全她们俩,想洞房,先打赢了再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正道魔道妖尊神使……都站在了同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