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遍了之后，他才得知。

    整个人都惊呆了，实在超出了理解范围。

    障子目藏也是反映了一下才消化了，所以大早上看到的“观月葵”实际上是爆豪胜己？

    在上相泽消太的实战训练课程的时候，相泽消太看着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部分人：“刚搬来学校住不习惯吗？是不是训练任务太轻，让你们不习惯了。”

    还有七个人穿着私服，连体育服都没有换。

    “不是——”

    是发生了一件不习惯的事情啊。

    观月葵主动出来背锅：“相泽老师，昨晚，我的魔法工具出问题了。”

    相泽消太看着“常暗踏阴”：“你（重音）的魔法工具？”

    听到这个语气，“常暗踏阴”不怕死地问：“老师敢不敢相信我是观月葵。”

    “老师，我是芦户三奈。”“峰田实”也凑热闹地举手。

    “……”相泽消太看了看天气，“今天就跑一百圈吧。”

    “不不不，我们说的是实话。”观月葵急切地说，“我的魔法工具出了问题，产生了魔咒事故，小小的爆炸了一下，然后我们七个人灵魂互换了。”她的手指迅速点了一下围过来的其余六个人。

    “……”

    相泽消太目光从所谓灵魂互换的那七个人的脸上扫过，看着他们与平日不同的表情、行为习惯，是有点相信的，但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

    于是：“今天的基础训练还是从跑步开始，跑吧。”

    A班立马开始绕着操场跑圈。

    “老师没说跑多久啊。”叶隐透低声说。

    ……他们跑到了相泽消太消化了这个消息为止。

    浑身淌汗的A班学生终于听到相泽老师的一句停止，恨不得立马躺地不起，但是不敢，只能喘着气等待指示。

    爆豪胜己擦了擦脸颊的汗，低头看了眼起伏的胸部。

    女生——好累，她们是怎么忍受得了胸前的活蹦乱跳的？

    我想赶快换回来！

    观月葵本来习惯在训练的时候把长发扎成马尾，但是爆豪胜己不会梳头发，一头长发四散着，仿佛压住了浑身的热汗，热得要死，头皮都蒙了厚厚一层汗。

    他用手揪了揪垂下来的一簇头发。

    ——剃了吧。

    观月葵本来就在观察着爆豪胜己，怕这个爆竹在某个瞬间爆炸，她注意到爆豪胜己看着自己头发的危险眼神，立马冲过去：“我帮你绑起来。”

    说着，从手腕上退下一根发绳来。

    “不要，滚开。”

    “很热的，也不太方便，一会儿还有其他练习。”观月葵软下语气，“而且女生留头发也很不容易，拜托你了，爆豪同学。”

    “……”爆豪胜己嘴唇抖了抖，“麻烦！”

    “是是是，女孩子很麻烦的，辛苦你了。”观月葵趁他软化的一瞬间，立马把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

    在身后的观月葵摆弄头发的时候，爆豪胜己就寻找着自己的身体，看到不远处的“爆豪胜己”擦了擦汗，站在原地发呆。故意弄起来的爆炸发型，睡觉压了一晚上又没有继续喷发胶，有点塌，没精打采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等获得自由的一瞬间，立马冲到轰焦冻面前，强调道：“不要用我的脸发呆，看起来蠢死了。”

    相泽消太看着这一片混乱，深深吸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们最近的训练，还是延续林间合宿的主题，发觉个性的潜力，拓宽个性的使用，所以你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训练。”他的目光落在混乱七人组身上，“知道个性事故吧？个性事故会导致各种意外发生，甚至包括突然不能使用个性。”

    “你们就练习怎么使用对方的、不熟的个性，以提高各种意外的应对方法和个性的使用方法。”

    “哈？”爆豪胜己睁大了眼睛，使用对方的个性？

    观月葵的当众舞蹈吗？

    不干不干。

    爆豪胜己生着闷气，大喇喇地叉腿蹲下，一副“老子是绝对不会屈服”的样子。

    “使用别人的个性？”轰焦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他知道一点爆豪胜己个性使用的诀窍，所以一直觉得不舒服，也没有去擦手汗。

    手指微微弯曲，虚虚合拢出一个捏球的姿势，凝神盯着。掌心里像是抓了一把跳跃的小火花，噗嗤噗嗤引亮又熄灭。

    “果然一开始有点难。”

    使用身体的个性听起来简单，但实际上，每个人从个性觉醒到随心使用，都要经历一个磨合的过程。个性的形成机制、使用时难以瞬间捉摸的感觉，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

    当然，常暗踏阴的个性有点特殊。

    黑影是跟随着他一起成长的，即使到到现在，常暗踏阴身体内的控制者发生了变化，但黑影还是能交流的。

    “黑影，攻击——”

    黑影刷一下拉长，挥着爪子撞向一株大树，在树干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指哪打哪，非常好用。

    观月葵不是第一次或者这种使用非常简易的个性，有点怀念。

    峰田实的个性使用起来也简单，芦户三奈一下从头顶揪下三个球，朝一棵树的树冠上扔去。紫色的球一下粘到树叶上，牢牢稳住。

    青山优雅用了老大的气力，才使用芦户三奈的身体，凝出几滴酸液，落到地上，烧出一个小小的坑。

    常暗踏阴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腹部，有种热流朝肚脐汇聚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前挺着肚子。这个感觉非常怪，他双手都有点无处可放，叉腰还是交叉背到脑后，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戏剧感——可能是看青山优雅本人做多了。

    峰田实两条胳膊伸出去，手打开，用力：“看我的。”

    ……什么也没发生。

    换了一个人，感觉“轰焦冻”都变得废物起来。

    没有被卷进事故的十四个人，只是看了几眼，就立马继续训练，经过观月葵的卡带式变身折磨，他们现在无论是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注意力，都有了质的飞跃。

    看着已经开始练习的其他人，爆豪胜己歪歪脑袋，有点烦躁的扒拉扒拉头发。不是自己头发蓬松的触感，他气鼓鼓地收回手，指尖松垮垮的对准地面，又用力捏紧。

    相泽消太看了“观月葵”一眼，略一反应，算出那其实是爆豪胜己。

    观月葵的个性不太一样，而且让一个男生去变身，有点为难了。

    难得没有催促。

    默默观察的观月葵想上去和爆豪胜己说几句话，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边分神看爆豪胜己，一边和黑影沟通交流。

    没一会儿，听到背后传来沉甸甸的一句：

    “给我。”

    什么？

    观月葵扭头，看到了“观月葵”的脸，她微微垂着脑袋，表情冷漠，手掌摊开。

    “给你什么？”

    “你的那两个玩意儿。”爆豪胜己凶恶地说，“没带？”

    “带了带了！”观月葵从口袋里拿出变身器，又从另一边拿出星月棒，“你要干什么？”

    爆豪胜己没有说话。

    观月葵立马懂了：“爆豪同学，不要勉强……”

    “你能做到，为什么我做不了？”爆豪胜己打断观月葵的话，把变身器别到衣服上，“然后呢？”

    “啊？”

    观月葵瞬间佩服起爆豪胜己的勇气和决心，他真的是个非常果断的人——果断到无所畏惧的程度。

    可能是内心强大吧。

    “怎么变！”爆豪胜己耐心尽失。

    其他人看到两人对话，忍不住停下来，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沉默从A班，以“观月葵”和“常暗踏阴”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出去。

    切岛锐儿郎深受感动：爆豪这是，堵上了身为男子汉的尊严啊！

    上鸣电气被爆豪胜己的勇气感动了，心里对自己说：我们已经习惯了观月的变身，甚至觉得自己也会跳了呢，不就是爆豪胜己顶着观月葵的身体再做一遍吗？完全不会感到不适。

    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大多数人心里都这么想，想用这种方式支持爆豪胜己。

    观月葵右手大打开：“就是这样的姿势，然后喊‘月棱镜威力！变身——’”说完不确定地再问，“你真的要做吗？”

    “啰嗦。”爆豪胜己烦道，“反正今天没变回来的话，也要尝试这种方法。”

    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在别人看来有什么差别。

    “走开。”爆豪胜己冲观月葵抬抬下巴，让她让开，先是用视线威胁一周，伸展五指。

    “月棱镜威力！变身！”他语气凶恶地喊，就在声音停止的一瞬间，胸口的变身器爆发出灿烂的光。

    开、开始了！

    各人注意、注意表情！

    那个要听到吐的旋律在耳边响起，所有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光团正中的“观月葵”。

    爆豪胜己位于变身的中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摆弄着，这种不能自我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受，他厌恶地皱眉。

    然而连面部表情都无法控制。

    围观的A班同学看着爆豪胜己，啊不，“观月葵”，觉得明明是同一副样子，但怎么看怎么别扭。

    可能轻松的表情，配了凶恶的视线，眼神里竟然还有一些困惑，整张脸都不协调。

    ——这人竟然能连转这么多圈？

    爆豪胜己透过粉蓝色的光幕，还有斑斓的光点，看到外面同学的脸，在旋转中模糊的残影。

    这个姿势怎么摆出来的！

    爆豪胜己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局外人，被控制在观月葵的眼睛里，透过她的眼睛看着一切。

    这种感觉不像是自己在“变身”，比想象中的感觉好接受多了。

    但其他人不这么觉得了。

    观月葵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觉得竟然有点好看，至少灯光是梦幻的，姿势也并不夸张，有的动作还有点优雅。

    嗯……欣赏欣赏。

    其他人看着中心的“观月葵”：明明是熟悉到吐的变身，为什么总觉得这么奇怪且新鲜。

    ……知道了！

    因为知道那具身体里是爆豪胜己，就会忍不住把观月葵的头替换成爆豪胜己的脸啊！

    爆豪胜己在旋转……

    爆豪胜己被粉色丝带包围……

    爆豪胜己优雅地抬起手臂……

    爆豪胜己扎了双马尾包包头……

    爆豪胜己穿上了水手服裙子……

    “噗——”上鸣电气嘴角溢出一丝笑声，又立马憋回去。

    怎么办，想笑。

    忍住！

    那是爆豪胜己，笑或者表情奇怪的话，被发现会死人的！

    观月葵看着周围人想笑不敢动的奇怪表情，深深怀疑起自己做人的失败了：

    是不是平时太友善了，所以看到我变身的时候才那么松懈。

    是不是要爆豪一点，才能威慑住别人。

    爆豪胜己落到地上，手里抓着星月棒。

    靠，两腿之间凉飕飕。

    这长度连四角内裤都不如吧。

    爆豪胜己想拉一下裙子，又感觉这个动作很奇怪，于是僵硬地站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难得的不知所措。

    观月葵充满愧疚地看着爆豪胜己：辛苦了！

    但知道真的对他这么说，一定也爆炸了。

    “怎么变！”爆豪胜己朝观月葵一吼。

    观月葵立马冲过去，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于是试探地说：“要不你使用一下星月棒？”

    “怎么用。”爆豪胜己把星月棒往观月葵面前一塞，差点撞歪“她”的鼻子。

    观月葵后退一步：“我想想咒语。”

    她回忆咒语的时候，爆豪胜己就把目光扫向周围人。

    周围人的眼中：观月葵变身之后的身体，配上了爆豪胜己的脑袋。

    ……忍住，镇定，自然。

    “月亮能力——升级——”观月葵想起来了。

    爆豪胜己：这大白天的，哪那么多月亮。

    他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的怒火和暴躁压在心底，强迫自己把这些要做的事情当做考验和历练来看。

    心中念想一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绚烂的光线再次出现。

    星月棒在她的掌心，迅速旋转着，最后一个停顿，被握紧。手柄上镶嵌的红色宝石发出闪闪的亮光，闪过红黄绿三色的采光，跳跃的金光闪进弯月中间的白色珠子。

    “月亮能力——”“她”举着星月棒，开始转圈，有粉色的光芒从星月棒下洒落，在横向转第二圈的室友，弯腰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光芒以星月棒为中心绽放开，光圈从中散落开，一道巨大的光芒直冲着前方扫去。

    地上的草坡被掀起，带着巨大的风浪，一下击中了一株大树，大树被拦腰砍断，轰得倒地。

    “……”

    是爆豪胜己比较强，所以攻击力好像也比较强；还是星月棒比月之冕要强。

    观月葵想着。

    其他人：爆豪胜己在使用魔法少女的能力，当没看见、当没看见，我没看见。

    攻击停止。

    没有任何奇异的事情发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没用。”爆豪胜己感觉自己被观月葵耍了，根本没有变回来。

    观月葵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只是说试一试。”

    “拿我试一试？”爆豪胜己咬牙。

    观月葵立马后退好几步，黑影挡在身前：“对不起、对不起。”

    “小葵！”“峰田实”突然说，“我们给它们道歉吧。”

    “哈？”

    “啊？”

    爆豪胜己恶声恶气地说：“怎么变回去，给我变回去，恢复原样。”

    一层淡淡的粉色包围住他，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光芒消失的时候，衣着发型都回复了观月葵本身的样子。

    观月葵：为什么觉得星月棒和变身器在爆豪胜己面前都比较听话一点。

    “峰田实”走到观月葵面前：“既然是我们粗暴地对待它们，引起它们的不满，那我们就诚心诚意地道歉吧。”

    虽然我相信魔法用具是有自己思想的，也曾经和它们交流过，但不会这么智能吧，那不就是妖怪了。

    但真的有用吗……

    怎么听起来傻乎乎的。

    观月葵没有说什么，已经被其他五个人压着，对准了放在地上的变身器和星月棒。

    芦户三奈和观月葵跪在地上，对准它们。

    要对它们行土下座的大礼。

    真的好奇怪啊。

    而且

    观月葵这么想着，动作就迟疑了一点。

    她的后脑勺被用力一按，整个人朝下一栽，整张脸都差点吃到土。

    爆豪胜己毫不手软地把观月葵按下去。

    “对不起，我不该随便念咒语玩，不该用你砸茶几。”

    观月葵的胳膊被撞了一下，被示意赶快承认错误。

    “对不起，我不该想偷懒。”观月葵大声说。

    这个画面真的又怪异又迷信。

    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定是小葵不够诚心，再来一次。”芦户三奈说道，“一定要诚心。”

    好吧，反正什么方法都要尝试一遍。

    观月葵深深地俯下身。

    两人一齐道：“对不起——”

    是熟悉的感觉，像是灵魂出窍一样的，手脚一软，耳边有耳鸣的声音，视线一模糊。

    ……

    但这个感觉像是故意逗他们一样，静止了一瞬，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