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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质问出声,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答案怎样,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江星淮不喜欢她抛头露面,他要的,是一个小鸟依人温柔听话的妻子,打份闲工可以,世界不要太大,每天都能等他回家。
他没错,只是她太自私,放不下年少的梦想,总以为还能站在大银屏上发光发亮。
“你怎么会那么想?”江星淮黯然的双眸露出不解,“娱乐圈那么乱,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在家里一样可以把你养得光彩照人,你可以跟谢董他们的太太一样,没事就出去旅游刷卡逛街打麻将,我会用一辈子来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顾溪:......谢董是谢东洋的爸,她已经要去跟谢妈妈过一样的养老生活了么?
无话可说。
他们俩的对话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对接不上对方的信号。
“让我考虑一下。”她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色,“给我点空间,明早再给你答复,好不好?”。
见她难受,江星淮的眼里露出一抹无措和心疼:“溪溪...我今天,太冲动了,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他终究是顾及她的,想在这里正式入驻想了三年,却始终只等着她开口。
夜色已深,顾溪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江星淮磨磨蹭蹭在沙发拿了手机,慢慢地走到门口,转过头有些依依不舍,看她站在门边,终究是压抑不住心潮涌动。
他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烙下一个温柔而眷恋的吻。
顾溪没有拒绝,低着头,目中似有水光涌动。
“咔哒”一声门被带上,月华如水,室内便又只剩一地寂静。
.......
深更两点,在N市经停,最终目的地是海仙市的飞机上,来了一位包裹严实的女乘客。
这会儿机舱里空空荡荡,大部分乘客都在这站下机了,只有寥寥四五个乘客,是往终点站的,也基本都在酣睡。
顾溪把行李箱放好,又摘下帽子口罩,坐在商务舱里跟空乘服务员要了杯水。
两口温水缓缓滑入食道,她昏沉的脑袋才被刺激得清醒了一些。
B市不能再待了。
先回乡下外婆那里,坐大巴去海仙邻市,再到县城坐桑塔纳去镇上,然后走去顾家村,起码能清净十天半个月的。
到时候那两人怎么处理,等她回城再说。
飞机在一段时间的助跑后,缓缓升空。
夜空里只有指示灯还在明明灭灭,顾溪的困意也涌了上来,有些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身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她刚睁开眼睛,又是一个失重的紧急坠落,她连忙扶住了旁边的扶手。
乘务员紧张地往主控室跑去,不一会儿,突然响起广播:“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因受航路,将会有一段时间的颠簸。请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将暂停使用,谢谢你的配合。”。
广播后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飞机上本来酣睡的几个乘客也都醒了,纷纷坐好检查自己的安全带。
然而原本还算可控的颠簸突然变得剧烈起来,猛地往下一坠,机舱里顿时响起四五声惊呼,夹杂着小孩的尖锐啼哭。
与此同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机舱外沉闷的噼里啪啦声,仿佛外面有冰雹砸下来。
顾溪循声望去,是她同排的一个年轻女子,她手忙脚乱安抚着怀中的婴儿,然而小孩手舞足蹈哇哇大哭,她显得很是吃力。
刚刚她抱着宝宝,因为是竖抱着让孩子睡觉,竟然没有系婴儿安全带。
又是一个拉高的感觉,顾溪心中一沉。
只见两秒之后,那种失重的下坠感又来了,而且这次更恐怖更猛烈,她的屁股都离开了坐垫,被安全带死死系着才没掉出去。
“啊!”一声惊呼,隔壁的年轻妈妈同样被抛得飞起来。
更恐怖的事发生了,她的小孩挣扎太剧烈,她一个没抓稳,小孩的半个身体掉在了外面,吓得哇哇大哭。
顾溪跟她只隔着个走道,连忙伸出手帮她扶住。
然而飞机又是一个突然的拉高,然后就像坠入无底洞一般猛地掉落下去。
闪电划过窗棂,照亮了昏沉的夜空,顾溪的手立刻就被甩开,而那个小孩也因为失去支持而彻底地掉在了走道上。
他妈妈尖叫大哭,奈何自己也失去平衡,似乎吓傻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往下滑去。
顾溪反应很快,但伸出的右手也只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连瞬间的思考都没有,她的左手几乎是秒速解开了安全带,然后整个人滚落到走道中间,借着冲势死死地抓住小孩,然后猛地往他妈妈怀里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