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警察局的办公室,奥斯曼男爵面前摆着几份报纸,正在轻声的念叨。坐在他对面的埃斯皮纳斯将军一脸阴沉的看着对方的面孔。
“……因为一篇文章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一位年轻人,这就是贵国宣称的自由精神?我控诉你们毫无理由的逮捕和压迫,只要巴黎还有一个有良心的正直人士,就不会让这场荒谬的判决成立!”
“这篇是福楼拜写的。”
每念完一篇,奥斯曼男爵就拿起另外一份报纸,继续念下去。
“……帝国没有共和,没有自由,没有公平,但唯独不能失去正义!”
“这篇是乔治桑写的。”
“……我号召所有人抗议这种行为卑劣的行为,这不是专制压迫的终结,这只是一个开头!将来你在街头上可能说错一句话,就会有人拍着你的肩膀,让你去警察局自首。同胞们请醒醒,我们是一群被吊起的待宰羔羊!”
“这篇是波德莱尔写的。”
“一共有十篇文章,为了扩大影响力,分十份报纸刊登了出来。现在外面都是一片骂声。”
“够了!”
埃斯皮纳斯将军愤怒的拳头狠狠的捶在桌面上,他咬牙切齿的是说道,“这群该死的公共知识分子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计划。就凭这几个拿笔杆子的乱党,也想动摇帝国的统治?做梦去吧!”
“但是将军,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报纸比子弹更有杀伤力。”
奥斯曼男爵放下报纸,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属下糟糕的逮捕行动,也不会被这群共和派的文人抓住口实。而且他们史无前例的团结起来对付政府,还试图进行舆论施压,我看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有人在背后教唆。”
“教唆?那就把这些登报的家伙全抓起来!”
埃斯皮纳斯将军冷哼一声,简单粗暴的说道,“拘留十天半个月,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行,现在的局面很被动,我们不能主动出手。”
奥斯曼男爵摇了摇头,制止对方愚蠢的想法。先不说波德莱尔跟波旁宫议员千丝万缕的关联,就凭乔治桑是热罗姆亲王旧相好这一层关系,他们就没有理由擅自行动。
“如果逮捕了他们,将会在巴黎引起更大的舆论风暴。比起布朗基的刺杀,你不想因为这次的事件,再经历一场暴动与革命吧?”
听到革命这个词,身为波拿巴派的埃斯皮纳斯将军终于怂了。他不害怕斯拉夫灰色牲口,而已不害怕日耳曼蛮人,唯独畏惧群众的革命。
摊开双手,头疼的说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选择沉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他们也闹腾不了多久了。”
奥斯曼男爵得意洋洋的说道,“只要高层不开口,被逮捕的革命党就必须经过正规的法律程序宣判,而且我们有人证,难道还怕他们能翻盘?”
奥斯曼男爵望向窗外,说道,“现在他被转移到中央监狱,暂时折腾不起浪花。”
就在舆论界一片声讨之时,加里安却在警察的监督之下,从临时监狱转移到监管更加严格的中央监狱。
现在布朗基还逍遥在外,而加里安是巴黎警方唯一的线索,上级叮嘱要严加看管,不准有任何差错。
谁都担当不起失职的罪过。
马车在颠簸之中前进,密封的车厢之中还有其他两个犯人,同时跟随着加里安转移。昏暗的车厢中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而他们的脑袋也一直躲藏在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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