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姑姑才跟着彩莲到了大明宫宫门口,却见着曦嬷嬷早已等在那处了。
“秧丘,这时你不在老主子跟前守灵,来这里作甚。”曦嬷嬷作不经意状道。
秧姑姑笑笑:“这不是方才嘴里觉得口干,想出来讨口水喝嘛。哪里想,这几日守灵守的头发昏了,竟然走错了方向。还好您给拦着了,不然若是一个不谨慎出了宫门口,怕是又得犯事了。”
曦嬷嬷也不苟言笑,只是沉声道:“自除夕夜起,我便觉着你很是古怪,平时知冷知热的一人,怎就连盆水都打不好了。如今看来,你这心下,怕是真装了什么事儿在里头了。”
秧姑姑见是不得脸,也便换了脸色,“往昔是太后她老人家还在,嬷嬷说什么,那咱们也都听几句如今太后走了,您还如此说话,倒真是不见外了。”
曦嬷嬷听了,冷哼了一声,“你瞧着老主子身子不好,便早早开始寻着下家了不是?呵呵,秧丘啊秧丘,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总还能有个善始善终。如今你是自个要寻不痛快了,我自也留不住你。”
秧姑姑一听,心里头不乐意了,“我说曦梓,你是太后的陪嫁丫鬟,自然身份地位与我等不同。可是如今大树倒了,你若是不寻个依靠,只怕是老来送终也无人啊。”
曦嬷嬷听了,摇头道,“你既是心不在大明宫了,那便早些投奔你新主子那儿。但是看在咱们共同服侍太后多年的份上,我再劝你一句,多事之秋,要想报名,切勿动那歪的心思。”
说罢,曦嬷嬷便走了,她知晓,这秧姑姑如今是怎么劝也劝不听了,只得暗暗叹了声气。
只是方才,这里头,还有一句话是她未说的。太后弥留之际,还替这大明宫里头的宫人都求了一道旨意来,说是丧期满了,就提前放这些宫人出宫去。这里头自然也有秧姑姑的名字,只是这秧姑姑自己白白错失了良机,怕是今生也是再难好好地出这宫门了。
经着曦嬷嬷一搅和,秧姑姑自然是追不上彩莲踪迹了,左右环顾,只得放弃了再去追寻,转道往彰华宫去了。
话说彩莲一路匆匆赶到云梅宫西面,这里是上次与茱萸出宫的地方,这儿有片断瓦残垣,这杂草下,倒是有一个狗洞,爬出去,便是宫外头了。
彩莲正打量着想要钻洞出去,不想一队御林军路过,为首的人喊道,“前方何人?”
彩莲笑脸相迎道:“这位哥哥面生,可是新调来的统领?”
那人厉声道:“大丧期间,宫内禁止闲杂人等出入,你是哪个宫里的?”
彩莲正犹豫着,却听着一声俊朗声起,“这位侍卫大哥,这位原是太后宫里的宫女。今儿个一早,皇上命我进宫来给灵棚的诸位皇亲们探诊,这才看好,她是送我出来的,哪里晓得一时竟然走散了。给侍卫大哥添麻烦了。”
这侍卫也认得沈誉,这几日宫里大丧,太医院里的人进进出出给人诊视也是常事,便对彩莲道:“你下次注意点,若是乱走被抓了现行,可是当场戳死了也是活该。”
彩莲忙不住点头道:“是了是了,奴婢下次会注意了。”
待得巡逻的御林军远去,彩莲方才舒了口气,“真是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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