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慕容静婉也不能这样光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吧?简直疯了!
这时一阵酸腐恶臭的味道冲得他头晕脑涨,拿出明珠照亮眼前,地上铺着森森白骨,还有未腐尽的尸|体,简直是个人间地狱。
他拧了眉,仰头看向洞口上方。
四周的石壁上布满湿滑的青笞,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看到。一阵冷风吹来,慕容婉静打了个哆嗦,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一个名字。十一听不清晰,也懒得去听,这里臭得让他难受。
他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小心地打开了瓶盖儿,把液体倒在脚下,那液体迅速往四周弥散,一阵异香过后,白骨居然真的全没了,化成了水,钻进土里。
这总算解放了他的鼻子和可怜的正翻涌酸液的胃。
“送你们去投胎,早早走吧。”
他把小瓶收好,转头看向慕容静婉,她正偏着头,微蹙着眉,盯着石壁目不转晴,像看到了什么古怪的事。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明月的光照在那里,只见一圈青笞中间有一片明镜似的石头。他曲指一弹,暗器飞去,正中那块镜石,清脆的响声之后,那镜石居然缓缓往里面凹陷而去,然后,整个石壁都开始往地底下陷,露出一道幽暗的小门。
“爹。”
慕容静婉突然笑了,拔腿就往那里走。
十一拿出匕首,紧跟上去。穿过长长的漆黑的通道,他一直暗记着步子,足足走了一千一百步,笑晴的步子才慢下来,有风吹进,带来似曾相识的花香……他拧拧眉,记得这花香在出发时的河道边闻到过。
慕容闻说这位女子是慕容静婉,而那位半颜女也自称慕容静婉,谁真谁假,要如何定论?
他心情复杂,一直跟着少女往前,出秘道的地方居然是一棵几人抱的大槐树,这树的下半部分树干已经空了,正好容纳少女自由出入,而他不得不紧缩起身子,才勉强钻出去。
这里是山庄的后院,此时静寂无人,几排屋子里都无灯,墙边的杂草不知被什么东西踩过,悉悉索索的响。
“脏。”
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喃喃自语了一声,走向院中那口小井,弯腰,用小桶摇上一桶水,举起来,迎头浇下。
她就站在十一的眼前洗浴,十一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君子,若有美人,他想扑上还是会扑上,可若是这样一个神智如同三岁小儿的女人,也不知是真疯假疯,他还真提不起那个劲儿。罢了,权当看木偶戏,他十一又不是凡人,不会像龙皓焱一样,成天痴缠着一个女人不放,好像没有那回事儿就会死掉。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掬了冰凉的井水往脸上浇,洗去血渍,也平复躁动的心思,然后退到一边,等着她洗完闹完。
反正血也被他喝了,他是一定要弄清楚这邪气的玉镯到底从何而来?两个静婉,又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邪恶的势力在悄然滋长,想和他们作对为敌?
吱嘎……
院门轻响了一声,他迅速闪身,跃上了大槐树,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
“静婉。”
来的是跟在慕容闻身边的管家皮,一脸笑肉不笑地走进大院,满脸贪婪地看着笑晴完美无暇的身体。
“我知道你会回这里,今天喝饱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静婉又恢复了痴痴傻傻的样子,呆呆地坐在井台边上,仰起美丽的脸,看着天上的月亮。十一拧眉,这女子也不知道闪躲,就让人这样看?
静婉只呆呆地转过头来,长发如缎散落,遮住胸前的玲珑。
从十一藏身的角度来看,月光轻抹在她光洁的脸颊上,这女子的神态简直太美了,美得有点不真实。
“你……”静婉突然开口了,很慢很慢地吐出一句话,“你欺负我……爹会打你……”
管家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桀桀地笑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需要再装,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会保护好你。”
他伸出大手,往静婉的脸上摸去。
突然,有两点锐光疾如闪电,从他的手腕穿过,顿时让他惨叫起来,捂着鲜血模糊的手腕,怒声大骂,“谁暗算本大爷?滚出来!”
“本大爷会走会跳,就是不会滚,不如你教教本大爷。”十一从树上跃下,脸上多了副面具。这是他的骨扇,只要往两边弯折,就是一张白面具,在星光下闪着森冷的光,无端地多了几分寒意。
“你是谁?”
管家见到从天而降的他,吓了一大跳,退了两步,盯着他脸上的玉骨面具,脸都扭曲了,大手在腰上一拽,便多了一把黝黑的铁爪,铁链一挥,狠狠抓向慕容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