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只镶金鸾头钗来,递了过去。
另一边。
夜御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手下,眉间隐隐含着怒气,问:“你说顾画蕊同无华一起去了西子湖的画舫?”
“是。”
“消息属实?”
“是。”
平日里一道命令或是消息从来不会说两遍问两遍的人,今天却是沉着眸子反复追问了好几遍。
西子湖,顾画蕊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他们一同进去的?”
“……”
那手下顿了顿,答道:“照属下看来,顾小姐应是后去寻无华公子的。”
去寻他?
那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罢。
夜御天微微蹩起眉毛来,虽然这个理由是很有说服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这可是他定下的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府的人,怎么能男扮女装直接冒冒失失的就去了那种烟花之地。
他心头叹了口气。
也罢,她本来就不是个寻常女子。
夜御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对身边的手下道:“看好府上,我去去就会。”
说完接过侍卫递来的大麾披在身上,转身,便是打算出门了的样子,却看见迎面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还未站住脚就单膝跪下开口禀报道:“将军……将军,北国那边有动作了。”
北国?
夜御天脚步微微一顿。 “连皇帝也看不住他们了?”
微微勾起一点冷笑来,嘲讽似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还真的没有消停。”
说罢顿了顿,道,“随我入宫。”
本想去看看自家的小媳妇儿,嗯……
夜御天有些遗憾的戏谑想着。
看来只能下次了。
顾画蕊回到水袖房中的时候,水袖已是喝完了碗里的粥,月浓却不让她躺下,说是刚用完晚膳,不能立马躺下。于是水袖便靠在软枕上面歪着头与月浓说话。
“小姐。”
见是她回来,月浓连忙起身,伸手探了探桌上的碗,道,“都冰冷了,奴婢拿去热一热再吃吧。”
“不用了。”
顾画蕊先前喝了小半碗粥,此时也不饿,况且接二连三的事搞得她胃口全无,便摆摆手,在桌边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还是温热的,然而隔着冰凉的茶壶是半分温度也察觉不到。顾画蕊将杯子端在手里,习惯性的吹了吹表面,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茶早就不烫了,于是才送到嘴边饮了一小口。
“月浓,你觉得无华这个人如何?”
她想了想,问。
月浓没料到自家小姐会问这个,便愣了一下,随后仔细的低头想了想,回答:“医术不赖,为人也尽职尽责,对得起这颗医者之心,但是性格实在是揣摩不透,人情到手即可,不用再深交。”
这段话可谓是将无华分析了个透彻,顾画蕊也是对她的话七分认同,唯有最后一点恐怕是难了,若无华当真是北国的人,她必然要去一探究竟的。
“哼,那个无赖,是不是又对小姐说了什么了。”
水袖虽然性子大条了些,却也懂得看形式,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当下心直口快就道,“月浓说的对,奴婢早就看他不像是个好人。”
“也不能这样说。”
月浓摇头,“凡事利字为先,人之常情。”
顾画蕊端着茶杯,手指有意无意的叩击在茶杯边缘,饮过一口以后也不再饮,就如此坐在那里,出神似的,对两人说的话不置可否。
“小姐?”
水袖出声唤了她一句。
“嗯?”
顾画蕊转头看向她,“怎么?”
“小姐从方才起就没有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水袖如此问,然而心里更相信小姐必然是又在盘算什么东西了。
顾画蕊不是个喜欢别人揣测自己心思的人,然而对月浓与水袖两个所信任的人也还是有所纵容的,于是微微一点头,开口。
“无妨,我只是在等。”
“等?”
水袖有些不解,“等什么。”
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口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顾画蕊手上敲击茶杯的动作一滞,看也不看是谁,也不问,就道:“办妥了?”
“是。”
水月站在门外,压低了声音道,“丞相还在正厅会客,一时半会只怕不会回去。”
月浓这下是听出了这声音,与水月有八分相似,便猜测大概是水月回来了,水袖还是不解,有些疑惑,月浓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是替她掖了掖被子,免得凉着。
“嗯。”